邱艷站在沈芸諾房門口,聽著裡邊的哭聲只覺得頭暈目眩,胸口鑽心的疼,待聽著屋裡有男子的聲音傳來,邱艷心驚肉跳地大喊大叫,韓城驚覺屋裡情形不對,一腳踢開門,張三跪在床下,手裡拽著一隻白皙的腳,使勁朝他懷裡拉,那隻腳上布滿了青紫指印,韓城怒得雙眼充血,「張三,你不想活了。」
院子外,刀疤才想起沈芸諾在屋裡,急紅了眼,「關門,今天,一個都別想給我跑。」
張三不是韓城的對手,聽著刀疤他們進院子,他就知曉事情不好了,他不好,他要所有的人都不好,沈聰不是護他妹子護的緊嗎,他倒是要瞧瞧,得知他玷污了她,沈聰能怎樣。
韓城一腳踩在張三後背上,用盡了全力,咬牙道,「張三,你們全家,一個都別想跑,你老娘,你嫂子,等著淪為千人騎萬人乘的賤貨。」說完,韓城面露殺意,抬起腳,重重踏上張三後背,噗嗤聲,張三吐出口血,暈了過去。
邱艷蹲下身,捂著嘴,只看沈芸諾身下的裙褲儘是猩紅的鮮血,她紅了眼,使勁捶打張三,「為什麼,為什麼要對阿諾動手,為什麼。」
她才十三歲,什麼都不懂的年紀。
含苞待放的花兒不曾盛開,卻已凋謝。
韓城拽著張三出門,腳落在他膝蓋上,暈過去的張三醒了過來,嗷嗷大叫。
哄鬧的屋子,突地安靜下來,隔絕了院外的喧囂喊叫,邱艷跪在地上,望著牆邊瑟瑟發抖的阿諾,痛得連呼吸都忘了,張了張嘴,聽不到自己的聲兒,「阿諾。」
沈芸諾像不認識她似的,搖著頭,雙手抱著自己,一次次的往身後退,明明,她退到牆邊,已退無可退。
「阿諾,我是嫂子啊……」邱艷啞著聲,艱難的說出句完整的話,然而,床下的人一動不動,眼皮都不曾抬一下,邱艷伸出手想把她拉出來,卻見她瞳仁放大,大叫聲,繾綣著身子,後背使勁蹭著牆壁,像要將牆壁蹭出個洞逃出去。
晴空萬里的天,倏然烏雲密布,綿綿下雨飄飛而至,不一會兒,萬物皆罩上了薄薄水意。
張三帶來的人全軍覆沒,刀疤怒氣難消,狠著勁兒又折騰他們通,至於張三,這輩子都不可能在站著和人說話。
雨勢漸大,稀薄的霧氣朦朦朧朧罩著遠處的山,景致模糊不清,他低下頭,「韓城,屋裡……」
「過些時候吧。」韓城雙手緊握成拳,壓抑著自己胸口怒氣,視線落在對面柵欄上,心緒漸漸平復,梳理這次的事情,扭頭看向鼻青臉腫的李杉,又看向傷了腿的駱駝,沈聰小時候那會帶著阿諾從那扇門順利逃出過好多次,李杉和駱駝把事情搞砸了不說,屋裡,沈芸諾的事兒,如何與沈聰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