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人站在屋檐下,望著霧雨下的青山,人人臉上出現了彷徨。
屋裡,邱艷趴在地上,一眨不眨的望著因哭久了而睡過去的阿諾,睡著的阿諾,沒了驚慌害怕,面容安詳,而她身下的衣衫,觸目驚心的紅,紅得她眼睛發澀,第一次,沈聰弄疼她,她身下的褥子也不曾這般猩紅,她後悔了,聽到她的叫聲,她該跑回來,攔著張三,如此,她便不會這樣子。
淚順著眼角滑落,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放任阿諾落在那些人手裡。
半晌,門外的刀疤急了,屋裡發生了什麼他不甚清楚,轉過身,欲推開門瞧個究竟,被韓城死死的拉住,「別進去。」
「幹什麼,這都啥時候……」甩開韓城的手,卻見他紅了眼眶,雙眸盈盈閃動,刀疤一怔,細細回味番,恍然大悟,怒紅了雙眼,「老子弄死他。」一腳踢向張三腿間,暈過去的人疼得叫出了聲,額頭布滿了細汗,滾落成珠,順著臉頰滑落。
刀疤眼裡充斥著血絲,一腳又一腳踢著,「老子弄死你,弄死你。」
羅城死死拉著他,魁梧的鐵漢子,禁不住哽咽了聲兒,「刀大哥,冷靜些,等……等聰哥回來再說。」
這時,屋裡傳來女子細碎的嗚咽,隨即嚎啕大哭,刀疤雙眼閃過滔天的殺意,「沙子,你帶人去張家,老子倒要瞧瞧什麼爛肚子生下來這種賤貨,把人送到破廟去,叫他老娘再懷一個試試。」
張三臉色瘮白,哆嗦的唇張了張,說不出一個字,刀疤已憤怒到極致,不耐煩道,「還不趕緊去,男女老少一個都別放過,大的送破廟,年紀小的賣窯子,銀子兄弟們分。」
沙子為難,賭場辦事向來一碼歸一碼不牽扯其他人,這樣明顯不合規矩,見人站著沒動,刀疤氣不打一處來,一拳揮了過去,「還不趕緊給老子去辦?」
有經歷過事兒的大致明白刀疤情緒從何而來,掉頭就走,沙子迷迷糊糊跟上,陸陸續續又有人追了出去,張三竭盡全力的撐起身子,嘶吼道,「刀疤,你敢?」
「老子不僅敢,還能當著你的面干,留著你口氣,看看你們全家老幼的下場。」刀疤不解氣,一腳拽向張三肩頭,「給老子等著,老子過完癮再送到窯子賣錢,五六歲小姑娘老子也下得去手。」
「你……你……」張三一口氣喘不過來,暈了過去,刀疤不解恨,「韓城,潑瓢水,把人弄醒,老子要他親眼瞧瞧……」
韓城沉默不言的去了灶房,一瓢水下去,張三又醒了過來,啊的聲驚叫起來,「刀疤,有種你殺了我。」要他看全家遭受非人的□□,他寧肯自己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