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艷聽著這話,耳朵動了動,不動聲色的低頭看腳下的路,以免沈聰留意。
「城子說你想離開賭場了,聰子,你給句準話,是不是這樣子的。」刀疤是個急性子,這幾日,鎮上有幾家鋪子的掌柜鬧得厲害,他抽不開身,還得領著兄弟們到處收帳,心裡憋著問題,也沒空問沈聰。
昨日,早早的將賭場的事兒交代下去,就帶著韓城來這邊了,沈聰真要離開賭場,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沈聰並未回答,而是瞅了眼走在前邊的韓城,刀疤心急,停下來,拉著沈聰胳膊,聲音急切,「如果因為張三帶著人來家裡鬧你心裡不解恨,明天我帶人將張家和衛家全捆到你跟前任由你收拾,這麼多年,你可不能拋下場子裡的兄弟。」
「我再想想。」
聽了這話,邱艷心思一動,也就說,沈聰有離開賭場的心思,不過沒想清楚,她始終不認為待在賭場是長久之計,年輕時得罪太多人,往後年紀大了,日子不好過,況且,家裡沒有田地,拿什麼養活自己都不好說,離開賭場,掙錢買兩畝田,往後遇事也有個依襯。
刀疤神色僵住,聲音微微拔高,「你真準備離開賭場了?為什麼?」他心中,沈聰天不怕地不怕,從來不會妥協,韓城觀察著沈聰神色,適時拉了拉刀疤,移開了話,「不知阿諾妹子回來沒,口渴了,我們快些走吧。」
他心思敏感,連著三日不見沈聰人影,就察覺到事情不對了,沈聰離開賭場的原因,他大致明白,沈聰素來恩怨分明,阿諾妹子受了驚嚇,張三和衛洪兩人都別想撇清了去,而木老爺那兒,和溫老爺稱兄道弟,護著衛洪,沈聰該是心灰意冷了才離開的。
刀疤好幾次欲言又止,終究沒再追著不放,院子門開著,邱艷大步走上前,看沈芸諾蹲在雞籠旁邊,舀了水洗雞籠,她心裡的石頭這才落地,上前幫沈芸諾,「阿諾,怎麼想著這會兒洗雞籠了?」
沈芸諾扭過頭,臉上緩緩綻放出抹笑,含蓄而溫婉,小聲道,「在家無事可做,找點事情做,嫂子怎麼這麼快就回了?」
「沒多大的事兒。」邱艷將青禾村的事兒言簡意賅說了遍,她不說沈芸諾也不會問,然而,她記著,蓮花在得時候,說起村子裡發生的事兒,沈芸諾聽得津津有味,「我大伯往後真要當了村長,我爹在村里也不用怕事了。」
邱柱對下邊幾個兄弟算不上照顧,可出了事兒,他也會挺身而出,邱柱當里正,於她們邱家來說,是莫大的好事兒,不過想著背後有王旭,邱艷心裡總不太踏實,「珠花娘被人打了,往後她可不敢在村里囂張了,珠花倒是個有腦子的,次次回去都能遇著她,她娘出了事兒,她倒是不來了。」
她問過沈聰上次和珠花躲在竹林後說什麼,沈聰回答的簡單,珠花想拿條件交換衛洪的把柄,依著珠花不要臉的性子絕不是什麼好事兒,然而親口聽沈聰說了,她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刮珠花一層皮下來,盯著沈芸諾好奇的雙眸,她心思動了動,聲音略顯嬌羞,「珠花勾引你哥上回你也瞧見了,我琢磨著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後還得鬧,你可得和我一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