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老子老子問誰,聰子不回賭場,大家今後怎麼辦?衛洪只怕屁股翹上天了。」衛洪收買他們手底下的人,大家堅定不移,同仇敵愾,無非因為沈聰,若沈聰離開賭場的消息傳開,下邊怕是會亂,而且,之前得罪的那些仇家,也會找沈聰的麻煩,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回到賭場,大家一窩蜂的擁了上來,「刀大哥,聰哥呢?」
「聰哥在家陪著阿諾妹子呢,大家該幹嘛就幹嘛,木老爺把賭場暫時交給我管,凡事兒都得聽我的,等阿諾妹子情緒穩住了,聰哥自然就回了。」刀疤聲音擲地有聲,大家聽著這話,心裡踏實不少,李杉在院子裡養傷,他傷得重,沒有十天半月爬不起來,韓城進屋看他。
李杉見著他,努力撐起身子,「韓城……」
「好好躺著,今日聰哥還說起你和駱駝,你兩好好養傷,凡事等傷好了再說。」韓城上前壓著他躺下,沈聰信任李杉,他不得不防,然而,李杉整日在床上躺著養傷,安分守己,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措,他盯著好幾日都沒發現破綻,要麼是李杉藏得太深,要麼,他真是無辜的。
他希望是後者。
李杉靠在枕頭上,問道,「聰哥什麼時候回來,是我沒有照顧好阿諾妹子,害得她遭了罪。」李杉滿臉自責,韓城頓了頓,「阿諾妹子情緒不太穩,之後好些,聰哥就回了。」
和李杉說了兩句話,韓城去找李大夫,問阿諾的病症,沈聰不承認沈芸諾有病,他想問問李大夫能不能給沈芸諾開藥,他理解沈聰話里的意思,沈聰想給阿諾一個健全的家,讓阿諾感受完完整整的關懷,而不是阿諾出事兒,身邊連個陪伴的人都沒有。
李大夫聽了搖頭,提醒韓城,「聰子不喜歡別人提他妹妹,你往後也別問了,聰子多陪陪她,久而久之,消除她心底恐懼,漸漸就好了。」
韓城低下頭,靜默不言。
賭場生意不好,刀疤隔三差五的便往杏山村跑,他或提著籃子或背著背簍,全是裝的好東西,邱艷不好意思,問沈聰要不要回禮,沈聰失笑,「不用,回禮他也不會要,他送什麼你收著就是了。」
不去賭場,總得掙點銀子維持生計,他會的東西少,唯獨做門這塊得心應手,便上門砍了木頭堆在家,曬乾了做門賣,邱艷和沈芸諾跟著他上門,他砍樹,兩人便整理樹葉和枝椏,拖回家當柴燒。
一來二去,村里人常常上山遇見三人砍樹,心有忌憚,但凡見著他們的蹤影,匆匆忙就往山下跑,時間久了,來這邊山裡的人少了許多,邱艷卻樂得自在,菜苗長得不錯,韭菜葉子能吃了,沈芸諾做的韭菜雞蛋餅,韭菜餃子,味兒好,連著吃了兩天,邱艷還意猶未盡。
日子進入四月,地里的農活出來了,院子裡堆滿了木材,想著沈聰有一技傍身,往後安安穩穩過日子,不打打殺殺,邱艷心便跟著安定下來,傍晚,天際殘著少許的紅,倦鳥歸巢,邱艷洗了澡出來,看沈聰搬了椅子坐在院子裡,望著遠處的山,眼神晦暗,她放下手裡的髒衣服,朝沈芸諾屋裡瞥了眼,這幾日,明顯感覺到沈芸諾心情好了不少,不過她小日子來,整張臉毫無血色,只敢在床上躺著,蓋兩床被子,繾綣在床上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