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艷不痛快,掙扎兩下,見掙脫不了,「我餓了。」
「現在就給你弄飯。」
夜裡,忽然下起雪來,簌簌雪花飛飛揚揚,清晨,天地銀裝素裹,邱艷心有遲疑,雪大,路不好走,沈芸諾小日子還沒走乾淨,受了涼,對身體更不好。
「阿諾,不若你和你哥留在家,我自己回青禾村就好。」昨晚翻來覆去睡不著,趁早回村讓大夫瞧瞧她心裡才踏實。
沈芸諾推開門出來,雪停了,她頓了頓,「不礙事兒,我和嫂子一起吧。」
她只是剛來小日子那會痛得受不了,之後便沒多大的事兒,邱艷一個人,路上出了事兒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
沈聰有事兒忙,將她們送出村,問邱艷身上帶了銀子沒,邱艷不解,「怎麼了?」
沈聰給她兩串銅板,叮囑道,「回青禾村來不及給爹捎禮,到村頭買條肉。」
邱艷忘記還有這茬了,面色一怔,她懷裡兜著錢,不過是為看病,完全忘記給邱老爹捎禮這事兒了,商量道「不若下回等年禮的時候一塊得了,我爹不會計較的。」
「爹不計較是爹大度,你難得回去,面子上總要過得去,門賣了銀子,家裡不差錢。」沈聰抬手,替她理了理髮髻上的木簪子,邱艷皮膚白,即使木簪子也襯得她整個人容光煥發,神采奕奕,精神得很,「走吧,你們出了村,我也回家補屋頂了,爹那邊需要人,回來說聲就是了。」
邱艷笑著應下,和沈芸諾挽著手往前,風大,沈芸諾拿一條巾子捂著頭和臉,只露出雙烏溜溜的眼睛,邱艷拿著傘,走出去老遠了,回頭,沈聰一身灰色衣衫,筆直的站在橋上,見她轉頭,笑著揮手,邱艷會心一笑,和沈芸諾道,「阿諾,你哥哥變了許多……」
沈芸諾側過身,莞爾一笑,「有的事兒,哥哥心裡清楚,不過嘴上不說罷了。」沈聰整天和刀疤他們打交道,她心裡擔憂他和邱艷處不好,實則,沈聰比誰都懂,秋收那幾日邱家該是發生了事兒,沈聰對邱艷態度變了許多。
邱艷覺得也是,路上,和沈芸諾說了回青禾村得目的,臉上儘是難過,「我堂姐嫁進王家好些年了,肚子遲遲沒有動靜,我大伯母尋了不少土方法都沒用,村里甚少有人因著這個找大夫看,我不怕別人說三道四,孫大夫在村里好多年了,醫術不錯,他看過才知道癥結所在。」
沈芸諾垂下眼瞼,不吭聲,邱艷又道,「我和你說了你也不懂,左右,家裡有個孩子就好了。」刀疤他們常常來家裡,她最擔心哪天沈聰想清楚了又回賭場,有個孩子,沈聰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會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