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再等等,瞧瞧你做的什麼事兒,你點頭答應不就好了,阿榮是你親堂哥,又不是外人,嫁了人,真不要娘家人了?」可能坐了一下午,嚴氏脾氣略微暴躁,換做平日,絕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何氏在邊上插話道,「艷兒,說吧,要怎樣才肯答應幫忙,要糧食,要錢?你開個口,要求不過分,我都應了……」
「三伯母好大的口氣。」院門口,沈聰一身灰色衣衫,胸前被汗暈濕了整片,邱艷轉過頭,見沈聰疾步走了過來,看了她眼後便將目光轉至堂屋裡,語氣冰冷,「糧食家裡有,錢我也不缺,三伯母既然有開了這個口,不如分兩畝地出來怎麼樣?」
何氏沒料到沈聰開口就是要地,臉色微變,聽沈聰低頭問邱艷道,「她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邱艷不想他會這麼問自己,抬起頭,目光拳拳的望著他,他嗆何氏,莫不是以為何氏欺負了自己?只覺得心狠狠顫動了下,如泥土裂開,一朵花兒緩緩探出頭,一瓣兩瓣的綻放,驚艷動人。
良久,她才想到,還沒回答她,紅唇微啟,輕聲道,「沒有。」
沈聰點頭,走進門,神色稍霽,開門見山道,「邱榮的事兒不是沒有法子,將往回得的工錢分文不少的退回去,說不準能讓賭場放他一馬,收了錢想走人,賭場鐵定不答應,好了,法子我也說了,沒什麼事兒,大家就請回吧。」
邱柱面子上掛不住,站起身,眉頭一皺,「怎麼說我們也是你的長輩,阿榮你該稱呼聲堂哥,怎麼這副口吻,之前還覺得你性子不錯,怎麼……」
沈聰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大伯別將外邊那套話說與我聽,里正做久了,見人就愛講大道理,在我眼裡,對艷兒好的是長輩,對她不好的是仇人,我叫邱榮一聲堂哥他敢應麼?」
邱榮搖頭,在賭場,沒有不知曉沈聰名諱的,不管私底下爾虞我詐,記恨對方,明面上遇著沈聰,都得恭順的點頭哈腰,稱呼聲聰哥,這是賭場的規矩,壞了規矩,受苦的只有自己。
「瞧,大伯沒看見邱榮搖頭嗎,他既然不敢應,我又何苦白費力氣。」嘲諷的眼神看向緘默的嚴氏,有筆帳,他一直還記著呢,嚴氏有沒有牽扯其中,他會查的。
嚴氏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不著痕跡的扯了下邱柱衣衫,沈聰這人,講道理根本沒用,還容易得罪他,多說無益。
邱柱回過神,丟下句,「咱們走,去王家村找月兒,不信她沒有法子。」邱柱身為里正,來杏山村讓邱艷幫忙已經給足了邱艷面子,她自己不知好歹,往後出了事兒,別想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