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沈聰這個女婿,村里多少人都說邱老爹福氣好,除了沒住在一起,沈聰和邱老爹兒子差不多,甚至,沈聰做得比兒子還要好。
沈聰點了點,淡淡喊了聲大伯,提醒邱老爹道,「爹,太陽曬,別站在院子裡說話,小心中暑,回堂屋坐著慢慢聊也好。」
邱柱擺手,「家裡還有事兒我就不進去了,四弟也回去吧。」
說完,邱柱背過身,唉聲嘆氣的往外邊走,想提點邱老爹一兩句關於邱艷的事情也忘了。
和去年差不多,沈聰幫邱老爹幹活,直到秋收徹底忙完後,才帶著邱艷和沈芸諾回家,人黑了一圈,邱艷在村里聽說了不少關於嚴氏的事情,其中一件便是嚴氏將前邊里正拉下水的事,邱艷不敢相信,嚴氏竟然從那時候就算計著里正之位了,還真給她算計成功了,邱柱如願坐上了那個位子。
「聰子,你說,外邊傳的是真的嗎?」外邊說,老里正帶著人來家裡鬧,實則是嚴氏在背後慫恿的,族裡對老里正本就不太滿,加之老里正不分青紅皂白將矛頭對準邱老爹殘害同族人的事兒惹得村里人寒了心,族裡人才想法子以年事已高將他從那個位子拉下來,那會,大房剛搭上王秀才家,有這層關係,族裡人才選他當里正。
想到種種,邱艷忍不住手心發涼。
「是與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人在做天在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會留下蛛絲馬跡。」嚴氏心思深沉,走一步算三步,老里正得罪他,那個位子遲早坐不住,嚴氏打聽到他容不得人的性子,老里正做了多年裡正,由不得人反駁,從怒氣沖沖帶著人捉姦就能看出來,想來嚴氏就是那會兒起的心思,才有後邊老里正的事兒。
邱艷想起他找孫大夫看病的事兒,沉思道,「我覺得是真的,孫大夫媳婦不喜歡我,估計就是因為知道了大伯母算計老里正的事兒,她和老里正家裡那位關係好,同仇敵愾,所以才會出口嘲笑我。」
那時候,大房風頭正盛,哪怕老里正吃了虧,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就和邱榮一樣,甚至可能不知道幫自己的人會害了自己。
前後的事情一聯繫,邱艷忍不住身子哆嗦了下,抓著沈聰的手,問道,「你說,大伯母會不會因為月堂姐的事兒對我懷恨在心,然後把事情算到我爹頭上?」她知曉邱月做的事兒,會有提防之心,邱老爹則不會。
沈聰反手握住她,語氣篤定,「不會,你別想多了,她知道,自己行錯一步,你大伯的里正之位不保,她不敢亂來的,不過,你大伯母竟能在王夫人手裡討回田地,的確不可小覷。」
邱艷心思轉動,順著思路一理,大致明白嚴氏用什麼法子拿回田地的,不管怎麼說,那件事沒傳開,對王夫人和嚴氏來說便是好事,同樣也是互相牽制對方的一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