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聰擦了擦臉,他本來要洗了澡再上山的,怕邱艷和李嬸出事,尤其,邱艷肚子裡還懷著孩子,遇著壞人,想逃跑都不行,聽了李嬸的話,沈聰的臉色極為難看,上前一步,眼神帶著嗜血的殺意,「怎麼回事?」
李嬸又將前前後後的事情說了遍,沈聰神思恍惚,想起一件事情來,聲音低了下去,「你是不是和艷兒說了她懷孕的事情。」
他和刀疤在屋裡說話,沒有聽到腳步聲,也是他被孩子的事兒亂了心神沒留意,又或者,邱艷在門口站了有一會兒了,聽了他和刀疤的話,邱艷心底害怕了,想到自己試探她的那些話,邱艷字裡行間沒有任何破綻,想來那時候她心裡就有主意了。
李嬸點頭,自責道,「都是我的錯,好好的我撿柴做什麼,陪著她就好了。」
沈聰有些累了,今天來了十多人,他和刀疤再有經驗,收拾他們下來也有些吃力,淡淡道,「李嬸不用自責,她是自己走掉的,我喊了大夫過來給刀疤看病,你回屋給他弄點吃的,我去鎮上一趟。」邱艷將孩子看得重,知曉自己懷了身孕,一定不會亂來的。
心裡想著,沈聰仍然不太放心,回屋換了身衣衫,簡單拾掇番後去了青禾村,邱艷除了青禾村沒有別的地方能去,他看一眼,之後得去鎮上。
到青禾村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了,天邊垂著幾顆星星,光線暗,沈聰行動自如,到門口,敲響了邱老爹的大門,許久,才聽到裡邊傳來邱老爹的應答聲,沈聰直接開口問道,「爹,艷兒在不在?」
「是聰子啊,你怎麼來了?是不是艷兒出事了?」邱老爹隨意套了件衣衫,打開門,讓沈聰進屋,沈聰搖頭道,「賭場事情多,我不進屋了,艷兒讓我過來看看您,怕您又不好了。」聽邱老爹的話,沈聰就明白邱艷沒有回來,否則,邱老爹不會反問他,背著光,邱老爹看不清沈聰臉上的神色,笑道,「我好好的在家能有什麼事兒,你讓艷兒別擔心,你做自己的事情就是了,我啊,真是年紀大,竟然以為你問我艷兒是不是回家了。」
沈聰抿唇,解釋道,「大晚上的,艷兒睡覺了,爹沒事兒的話我先走了。」
「成,你注意些,爹在家裡,不會出事的。」邱老爹知曉沈聰叫了村裡的地痞子幫他,劉家以前的宅子住著好幾個無賴,是沈聰找來的。
沈聰頷首,聽到邱老爹關了門,他才看向錯落有致的村落,心空蕩蕩的,有點疼,她該是氣自己對他們的孩子都不放過吧,沈聰如是想。
天色晚了,到賭場,裡邊燈火通明,沈聰走進去,立刻有人迎了過來,刀疤夜裡沒回來,大家擔心出了事兒,沈聰看向眾人惶惶不安的臉,沉穩道,「明天,將衛洪毆打弟兄的事兒散播出去,說木老爺身體好了,買下順風賭場是早晚的事兒,若現在歸順我們,拿了銀子可以回村娶媳婦,不回村的,將來留下來,我沈聰在,保證給他們一口飯吃,繼續和我們作對的也沒關係,我們對事不對人,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動那些無辜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