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停在大門的拐口,她欲催老付怎麼不開進去,這時她睜大眼睛看家門口站著幾個穿黑色警服的人。
只是這種異樣,外頭和宅子裡頭卻是和往常一樣安靜。
老付不知什麼時候開了車門走下去交涉,穿警服的人只問了他一句話,就被身邊兩個警察挾住雙手,動彈不得。
沈丹鈺急著跑出來,喊道:“你們做什麼?!”
她也不知哪裡的勇氣,這幫人穿著警服,自是聽說過安鎮的治安隊貪贓枉法,但在那一刻,她是下意識而生的膽量。只是質問的話一說出口,她便覺得從腳底往上而涌的毛骨悚然——這幫人可不是好惹的。
老付被他們拿住,掙脫不開,嘴裡喊道:“小姐,快走!”
沈丹鈺睜大眼,感到眼前一黑,她不知所措,下意識就往宅子裡跑——院子裡只是黑又靜。大廳里的門半掩著,燈光昏黃。
當她用盡力氣推開門的一剎那,她木納的站在那裡,手扶著門框,頓時雙手捂著嘴。客廳里一片狼籍,本整理妥當搬家的箱子被人翻遍,什麼東西都零落的攤在地上,還有父親珍愛的古董小件連瓷瓶都滾落在地,猶有裂痕。
沈丹鈺怔在那裡,手裡的袋子“哐”地掉在地上。忽然發了瘋似的往樓上跑,一邊跑一邊大喊,“娟媽!爹!娟媽……爹……”
腳步聲在木地板上只是發出“咚咚”地幾聲,沉重的悶響似是更鼓一般敲擊著她心口,千萬種思緒在短短的時間裡流轉翻動——種種不好的念頭在腦際滑過,如電光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跑進每一間屋子——裡面本只剩著家具和一些不要的小物件,可是那些家具橫倒八仰,好像是被人一通砸過。
“父親!娟媽!”
夜裡的風吹得長窗簾一陣飛起,陽台的門有咔咔的碰撞聲。房間裡空曠,那聲音迴蕩著更是一種空虛。
娟媽不知從哪裡逃了出來,奔著向她,不住得推搡她。
“娟媽……你怎麼了?”
沈丹鈺焦急的看到娟媽雙手是血,她的手臂被娟媽又硬又冷的手推進房間。沈丹鈺按住門,她眼中是血絲,那時娟媽的臉慘白不堪,惟有一點是她眼中布滿可怖的紅血絲,眼角不知道是不是血跡……
娟媽的嘴裡一直在說:“快走……快走……”
那一種走投無路的乞求,娟媽推搡她,用盡了全力,將她推倒陽台口。娟媽不時帶著驚慌回頭看——好像她身後有一隻狼,藏在門後,隨時都會現身,一雙冷駭的眼睛,張著舌頭垂涎躍過來。
就在她們執拗的時候,沈丹鈺口裡只固執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時,走廊外雜亂的腳步聲,並著拉槍桿的聲音,他們走的很快。
沈丹鈺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