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琪到了下午的時候漸漸甦醒,偶爾也能說一兩句話,可她還是不能動。唐夫人和陳夫人都在屋子裡,唐琪看了一眼屋內不見陳曄平,她開口說:“成南呢?”
陳夫人立刻去叫人,陳曄平一進屋,就上前問候她。唐琪見到他微微一笑,唐夫人看了心裡不是滋味兒。陳夫人偏想起一事來,她看現在唐夫人也在這裡,就想起昨日陳明忠跟她說的那件事,趁現在想讓成南表個態,她拉著陳曄平道:“成南,你是不是有話要說?現在唐夫人也在這兒,也讓她給你和唐琪做個見證。”
陳夫人期待的望著他,陳曄平偏偏面露為難,明知道母親說的是什麼事,到了現在他卻難以說出口。唐琪望著他很久,遲遲不見他說話。陳夫人給他使了個眼色,陳曄平低下眼,抿著雙唇一時難開口……唐夫人偏著臉用餘光看了他一眼,忽然冷道:“陳夫人,成南既然不想說,您也不要為難他,畢竟兒女婚姻之事不可勉強……我的女兒也不是非一人不嫁不可。”
陳夫人聽了怕唐夫人誤會,連忙上去解釋,只是唐琪見母親說了這一番話,心裡有些難過,眸子也黯淡下去,陳曄平一直站在床前不開口,偶爾眼神對撞,她對母親道:“我還在養傷,什麼事都不想提。”當下咳嗽起來,唐夫人立刻著急起來,站起來也顧不得什麼,只是說:“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等過兩天我們就回家。”
唐琪好些了,唐夫人終於肯下樓吃飯。用人準備的飯菜豐盛,席間陳夫人坐在她身邊,過了一會兒陳明忠和陳曄平也上了桌。唐夫人沒有什麼胃口,而且也不耐看見陳曄平似的,很快又上樓去。
陳夫人也陪著唐夫人去了,當下只剩他們父子二人,陳明忠吃完飯後便問起他來,陳曄平當即放下碗,猶豫一會兒開口說:“唐琪還病著,等她好了再說。”陳明忠只道:“唐正齡的女兒是在我們家的地盤出事的,還是跟你在一起出的事,我們有責任。我知道唐琪一直對你有意,乾脆借這件事把你的終身大事定了,你明白了?”
陳曄平素來脾氣算不上好,但是這次出了這種事,父親如何說他也不生氣,坐在那裡沉得住氣,他道:“就算我同意,古來長幼有序,大哥還沒娶妻呢,我怎麼能搶在他前頭?”
陳明忠站起來把椅子移進去,只聽在他背後說:“不要瞎操心你大哥,他有孫家小姐,只要不出意外他年底就要成親。”
陳曄平忽然回頭去說:“我大哥知道嗎?”
陳明忠說:“他又不是你,你大哥比你懂事,明事理。”
陳曄平一走,外頭有一個小廝來找老爺。陳明忠在那裡聽用人說,點頭道:“讓他進來。”陳明忠坐在沙發里,那原是馬場的小廝,他一進來就鞠了躬,陳明忠說:“你有什麼事?快些說吧。”
那小廝吞吞吐吐,過會兒上前走了兩步,走到陳明忠身邊,道:“老爺,我在林子裡發現了這個,就是唐小姐中箭的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