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已不見夏日的氣息。偶爾吹來一陣風帶著冷意,抬首向上,樹葉也在逐漸變黃。進了辦公室,見到一個修長的背影,那人回過身,推了推眼鏡笑著說:“沈秘書。”然後又轉身回去整理東西,她說:“放著我來,這是我工作範圍的事哪勞您關秘書出力。”
關秘書手拿著一份文件,嘆了口氣說:“我是跟著田帥來的,裡面開了兩個多小時的會,反正干坐著也是悶……”
她看了看時間,現在才八點多,不驚訝異說:“你們六點就來了?”
關秘書點頭,面上盡顯無奈加疲憊。關秘書對她好似沒有戒心似的,對她招招手,她走過去,關秘書湊到她耳邊輕輕說:“是大事。”
她重複一遍,輕聲問:“什麼大事?”
關秘書便把自己知道的透露給她:“南邊杜雨亭考慮再三答應我們的談和條件,只是杜雨亭那邊說必須要我們派個人去親自跟他談,他才肯答應……田帥想要陳參謀長去。”
她有些吃驚,但仔細一想陳曄平是參謀長,他是有外交權的,這些事理應也是他去。她想著想著竟發起了呆,關秘書拍了拍她,她才回過神。
關秘書對她說:“先別跟別人說,我只告訴你一個。”
她聽話地點點頭。
上午九點,會議室的門都未曾開過,她和關秘書坐在長凳上聊天,忽然三樓跑下來一個人,叫他們都去會議室。他們二人進去時人都散了,田兆年坐在中間,他右邊是陳曄平,應舒賀沒有來,另有幾位他派來的軍部主任坐在那裡。
其實叫他們二人去也沒有別的事,關秘書站到田帥身後,沈丹鈺立在陳曄平身後聽他們說話。只聽田兆年說:“這事不能再拖延了,你明日就去,帶上沈秘書。務必把事情談妥。”
屋子裡的人目光都向他瞥去,她也跟著大家望去。他始終抿著雙唇,眼睛向著桌面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她是站著的,只得他一個側臉,好像想什麼發呆。不過田兆年說完話他立馬爽快的答道:“我知道了。您就等我的消息吧。”
田兆年滿意的笑了笑,然後將目光向上朝她看來,他囑咐道:“沈秘書,這次你要好好輔佐參謀長。”她剛想答“是”,卻被陳曄平搶了先,他對田帥說:“這種事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何必再多帶個人?”
田兆年否道:“你一個人單槍匹馬去顯得我們對沒誠意?杜雨亭見了也覺得我們重視這件事,身邊多跟幾個人也是好的。沈秘書年紀輕輕倒也是聰慧的人,不會礙你的事。”田兆年站了起來,和在座的人說:“散會吧。”
等田兆年走了,坐下的人也都站了起來,那幾個軍部的主任看著陳曄平的表情好似有話說,只是話到了嘴邊就變了,他們異口同聲說:“參謀長,我們等你班師回來。”這幾位老將也不再說什麼都陸續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