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亭語罷走出去,陳曄平過了一會兒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跟在杜雨亭的身後。
她並沒有大礙,只是手臂和手腕與劉顯生搏斥的時候落了幾處瘀傷,掐得狠了起先是紅的,然後轉為深青色的淤痕。醫生這麼一說,侯在旁邊的老管家鬆了口氣,然後請醫生到樓下休息用茶。
只是用了很短的時候,適才跟杜雨亭去的陳曄平回來了。她站在屋子裡,聽見又緩又重的腳步聲就猜出來了。陳曄平倒也沒什麼神情,只是他剛一進去,她轉過身走到他面前,眸光凌厲盯著他,毫不客氣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出事?”
突如其來的質問讓他不覺眉心微攏,然後緩緩說:“猜到。”
他回答的如此平靜,她怒從心起,剛才一直忍耐著的脾氣瞬間就爆發出來,聲音略大說道:“既然你早就猜到,就應該清楚明白的提醒我,而不是說一些含糊其辭的話,我怎麼會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起先愣了愣,被她這麼責怪倒也沒甚表態,而是從她身邊繞過走進房間,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象,終於說道:“我本來就不同意讓你來,是你偏要跟來的。是你自己疏忽大意被人盯上,就算劉顯生真對你圖謀不軌,你幹嘛還要讓他跟你待在一間屋子裡?就因為你的大意,白白讓他們擺了一道我們,差點還把自己搭進去。”
她轉過身,有些聽不懂他最後那句話,她道:“什麼叫我們被他們擺了一道?”
他負手雙手緊握,還是極力平緩著說話:“我早就提醒過你那個劉顯生不是什麼好人……沒什麼,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她起了好奇心,他走到門口她拉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執意追問道:“等等。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是劉顯生對我不軌,你進來的時候都看見了……怎麼會變成我們被擺了一道?”
她不死心,想問出個究竟,拉著他的袖子不放。陳曄平稍稍回頭,最後把手按在她的手上,她的手腕還有塗了藥水的深褐色淤痕。他輕輕拿掉她的手,說:“沒有誰擺誰,你先歇著,明日我們離開這裡。”
她的手被他拿開,他一走,她呆立在原地很久很久,一片茫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事情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她想了很久都沒有想透。
她沒有再見過劉顯生,只是離開那天清晨遠遠見到他在廊下目視他們離開。
劉顯生並沒有得到什麼好,陳曄平方一走,杜雨亭便叫人把門關起,轉身就給了他一個耳光。劉顯生睜大眼睛,捂著臉問:“大……大哥,你幹嘛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