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眼睜睜看著他逃也似的離開,什麼意思,這是把爺當了洪水猛shòu了?
旺財從院子外面疑惑的進來:“爺,您讓陳爺gān什麼去了?跑的飛快,說要買東西,又沒在我這兒支銀子。”
“沒事,他自個兒有錢。”
“爺,這樣不好吧?”一兩銀子一個月已經等於是讓人家白gān活了,還讓人自個兒掏腰包買東西?
“沒事,他樂意。”
旺財無奈:“好吧……”
他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他們家爺了,錯了,應該說他們家爺越來越高深莫測了……
******
胤祚顧著康熙的面子,到底沒有大搖大擺的出門,至於看書和寫字,他早已養成了習慣,有沒有康熙的吩咐都一樣,只是那一大箱東西,胤祚看都沒看一眼,就讓旺財鎖進了庫房。
胤G進門的時候,胤祚正在看京城及周邊的地圖,聞聲抬頭看了一眼,又繼續研究,口中道:“戶部的差事很閒嗎?四哥還有空到處亂跑?”
和胤祚打了一架之後,胤G想了很多,他最大的錯誤,在於一直走不出前世的yīn影,以至於失了自己的本心,這一世活的束手束腳,竟比前世還不如。
譬如佟佳氏,前世佟佳氏撫養他,而他即位之後,也回以佟佳氏一族無上榮寵,以致當時甚至有佟半朝之稱,若非他們後來越來越過分,他也不會輕易處置了他們去。
前世已了,今生的佟佳氏害他親生兄弟卻是不爭的事實,甚至有可能前世老六的死,和她也有莫大關聯……今生來的早,襁褓中的他知道佟佳氏對他,起碼對記事之前的他,並不像他想像中的那麼好,但卻依舊因為前世之qíng,甚至疏遠了親生額娘和兄弟們,現在想想,也覺得可笑的很。
想通的胤G再想起幼年時胤祚對自己的依賴,想起老六的小命兒是他親手撿回來的,越發放不下,隔三差五的來串門兒,好在胤祚也不反感和日漸開朗的胤G打jiāo道就是了。
胤G在他身邊坐下,去看他手上的地圖,一面漫不經心答道:“那些老東西將我當傻子糊弄呢,不知從哪裡翻出一堆積年舊帳jiāo我清理,說的像是天大的重任一般……我懶得同他們扯淡,隨他們去。你做什麼呢?”
“看門面,”胤祚道:“我如今沒了進項,總不能坐吃山空等著額娘接濟吧?趁現在手裡還有兩個閒錢,置份產業,也好養活這一大家子的人……打小給人侍候慣了,若讓我忽自個兒洗衣服做飯,實在太為難我了,所以還是加緊掙錢的好。”
胤G順著他的手指去看那幾個畫了藍點的位置,一面道:“cao心這個做什麼,有我一口吃的,總餓不著你。”
胤祚頭也不抬道:“得,要你接濟還不如吃額娘的呢!四哥你覺得這塊地兒做點什麼好?”
胤G道:“你把圖給我,明兒我找人幫你看看。”
“劉氏?”
胤G點頭道:“既然有人可用,何必自己傷那個腦筋?”
胤祚笑道:“有理。”
又指著地圖上一處郊區,道:“我想在這裡買地建個園子,修的jīng致些,再請幾個戲班子,找些個舞女歌姬,天南地北的廚子都請上幾個,專供人消遣。咱們大清旁的不多,那些個無所事事的閒散宗室,八旗貴胄多的是,想來想去,還是他們的銀子最好掙……四哥覺得如何?”
“我記得這裡是好像是一片荒山?”
胤祚嗯了一聲,道:“雖是荒山,但有山有水,周圍景致也值得一看,且挨著後山就能狩獵。那裡採石伐木都便宜,最重要的事,買地的時候不會有什麼糾紛――大清建國這些年,為了地死的漢人夠多了,我可不想參一槓子。”
大清建國不久,雖然圈地已經被禁止,但是滿人貴族隨便扔塊銀子就占了人家良田,害的人家破人亡的事屢屢發生――就算給的價錢公道,也多有那捨不得經營了一輩子的田地的倔老頭兒,所以他寧願買塊荒山自個兒折騰。
胤G手指在地圖上一划拉,道:“你若要買地,不若買在這裡。”
胤祚看著幾乎快到地圖外的那一點:小湯山?
胤祚前世的時候倒經常去玩,那裡還有康熙五十四年建的湯泉行宮呢!
口中道:“那地方我還是三十一年同萬歲爺去過一次,溫泉是不錯,可也太偏僻了些吧?”
胤G道:“所以只是買下來――皇阿瑪早便籌劃著名要在那裡修一座行宮,只是承德行宮尚未完工,才沒有實施。現在那塊兒還是荒山,買幾塊地圈幾個溫泉進去,花不了多少錢。”
胤祚道:“若萬歲爺真有此打算,提前在那裡買地,等建行宮的消息傳出去再賣,倒能大賺一筆。不過承德行宮要完工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兒,園子我還是打算修起來。”
嘆道:“又是一筆開支,真想不到,我竟也有為銀子發愁的一日。”
花不了多少錢也是錢,買鋪子、莊子、園子,還真得好好打算一下――他的那些錢,開銷的話看著不少,但要大量置產,卻略嫌不足。可惜往日收的那些古玩字畫玉佛金樽什麼的,都留在了貝勒府,要不然隨便典幾件出去,也能換個小鋪子。
胤G道:“缺多少回頭你叫旺財到我那兒去取就是了,等你掙了錢再還我。”
胤祚笑道:“若真不夠,四哥便是想不管也是不成的。”
……
第二天,胤G便帶了個青衣小廝上門,胤祚看出是劉氏喬裝的,便帶兩人去了水閣說話,這裡四面通達,就算萬一被什麼人知道,也不怕損了姑娘家的名聲。
劉氏侃侃而談道:“四爺問民女做什麼生意掙錢,實在有些為難民女了,所謂沒有不掙錢的生意,只有不會掙錢的人,端看六爺怎麼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