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小喝了一杯,沒個一斤白酒能喝成這樣?
不過她還有事求他,便沒多說什麼。
只是叫佟媽打了熱水,打濕了毛巾,胡亂給他抹了一把臉,脫去他的外套,而後鋪了炕,讓他躺了進去。
看著橫在炕上的他,宗蘭只是想——
就這個死人,以後能幹嘛使?
啃了這麼多年的爹,如今二十一了,自己娶了妻子、馬上又要有孩子,還想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啃爹……
宗蘭只是嘆了一口氣,便脫下了外套,把佟媽送到門口,讓佟媽回去休息,便也關燈上炕躺了下來。
炕那一頭,也不知子墨睡沒睡下,雖不是談正經事的好時機,但還是想跟他提一句,她便叫了聲:「子墨。」
而回應她的,只是一聲震天的鼾聲。
什麼陋習!
除了打牌喝酒,就沒有其他什麼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動可做了?
…
第二日,宗蘭很早便起了床。
昨天也沒睡好,原本心裡有事就容易睡不好,旁邊那位還在那兒打鼾。
到了七點鐘,弟弟妹妹洗漱完過來了。
而那位仍躺在炕上酣睡。
沒一會兒,廚房的飯菜端了過來,宗蘭便讓弟弟妹妹先坐,而後去看了他一眼,見他還睡得死沉,便回來坐下說:「不等他,我們先吃。」說著,一手拿筷子,一手拿起了饃。
只是本就沒胃口,看著炕上那人,更是胸悶氣短吃不下,便拿起一碗蛋羹舀了一勺送進嘴裡,蛋羹入口即化,上面又灑了一點小蔥花,這才有了胃口,吃下一碗。
吃完飯,宗蘭便說:「宗盛、宗惠,一會兒吃完了先回屋。」
「哦。」
於是弟弟妹妹吃完,便回屋去了。
而炕上那人,依舊橫在那裡,沒有一點要醒來的兆頭。
佟媽問:「那這桌菜……」
宗蘭便說:「先給他留著吧,去廚房拿幾個碗碟蓋起來。」
「哎。」
宗蘭身上也不舒服。
昨天坐在黃包車上跑了大半個春江市,一直在車上坐著,也沒怎麼受累,但此刻身上卻還是像棒打的檸檬——又酸又軟。
昨兒夜裡也沒睡好,疲憊的很,便又鋪了炕,躺了下去。
而這一睡,便到了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