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公館的花園自然是大的,但是對於放風箏來說,還是有些不大方便,院子裡那幾棵樹,總是有點擋住風箏想要遨遊天空的野心。
謝煊扯斷手中線,笑道:“沒事,三叔去給眉眉拿下來。”
說罷,將臂彎中的女孩兒放下來,揉了把她頂著雙髻的小腦袋。小傢伙穿著厚厚的水粉色襖子,站在地上像只圓圓的糰子,睜大眼睛昂頭看著高大的男人朝法桐走去。
謝煊還穿著軍裝,他將槍套和皮帶解下來,放在地上,搓了搓手,準備直接上樹。
婉清見狀忙道:“這麼高,太危險,讓聽差拿梯子來吧。”
謝煊頭也不回道:“不用。”
他軍靴未脫,兩步上前,一腳蹬上粗大的樹幹借力,趁著身體往上時,抓住了一根粗枝,再一個翻身,順利躍上了中間的樹杈。
這動作一氣呵成,前後不過幾秒,人已經站在樹上。
站在原地的眉眉,興奮地拍手:“三叔棒棒。”
謝煊笑著朝她揮揮手,小心翼翼摘下掛在枝頭的風箏,然後直接從兩米多高的樹杈跳下地。
眉眉興奮地跑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腿。
謝煊彎身,將風箏遞給她。小孩兒欣喜地接過來,仔細檢查了沒損壞,才笑眯眯地抱在懷中。
婉清走過來,伸手摸了摸女兒的小手,道:“有點涼了,三叔還有公務呢,玩這麼久夠了啊,咱們進屋歇會兒去,下午媽媽再帶你出來玩。”
小姑娘撅起嘴巴,有點不樂意。
謝煊拾起槍套和皮帶,蹲在她跟前,笑著柔聲道:“眉眉乖,在外面玩太久會著涼的,一著涼就要喝黑黑苦苦的藥,你忘了嗎?”
眉眉前段時日生病,每天被媽媽灌湯藥,吃了不少苦頭,聞言趕緊乖乖點頭,又張開手臂讓他抱。
謝煊單手將小侄女抱起來,把她托在自己結實有力的手臂上,跟在婉清身後往母女倆居住的北配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