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好笑。
看得出來,這位王爺是真的在意他的夫人。不過也難怪,無論誰娶了這麼出色的女子,一定都會視若珍寶地珍視著吧?
之前他跟婉貞相處的時候,她正滿腹的愁思,一心只掛念著自己丈夫的安危,即使笑著眼中也帶著憂慮。然而回到自己丈夫身邊以後,她的心思安定下來,整個人都散發出生機和活力,給人以完全不同的感覺。尤其在跟她聊天的時候,他從未遇到過這麼有見地的女子,凡事都有自己的看法,但卻並不咄咄bī人,反而在溫和的氣氛中,巧妙引領著別人的心思,等回過神來,卻早已經被她說服,或是接受了她的觀點。
若是換一個人,這樣的結果可能很難讓人接受,畢竟誰都會認為自己所做的是正確的,自己的想法才是對的。但如果對方是她的話,她會讓人覺得那麼的自然,那麼的舒服,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被征服,心甘qíng願地去接受,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
而且,他發現她對歐洲各國的事qíng似乎了如指掌,這不由得進一步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如果他之前做的調查沒錯的話,這位夫人應該從未走出過國門一步,那她的那些見識都是從哪兒來的?書上麼?那不可能很多事qíng書本跟現實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或許有人會相信她是看書之後無師自通的,但那絕對不包括他
總之,這是一個充滿了謎題的女人,而且充滿了魅力。很可惜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否則他想他一定會展開追求的。
想著想著,不單是載濤他們,就連奧斯頓也有些走神了,男人們之間的談話變得有些索然無味,載濤忍不住向著婉貞走去。
婉貞正跟其他的女眷們聊得開心。這些日子,她跟船上的女人們熟悉了不少,出發之初的陌生和隔閡已經消散了許多,彼此之間的話題也變得愈加豐富多彩。
眼睛的餘光瞄到載濤的動作,她不由得笑了——這個男人啊
剛要迎過去,卻突然見到一個官員攔住了他,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或許是有些喝多了吧,顯得整個人有些搖搖晃晃的。她搖了搖頭,暫時放棄了過去的打算,她一向不願牽扯到男人們的事qíng中去,轉頭又跟女眷們聊了起來。
不過……
她有些不放心地偷偷看向載濤的方向,那個人若是真的喝醉了怎麼辦?萬一一會兒發起酒瘋來……
頻頻偷偷看過去,越看越覺得奇怪,一股彆扭的感覺瀰漫在心頭。她有些懷疑了,那人真的是喝多了嗎?怎麼總覺得他在發抖呢?還有,他的手為什麼總是揣在懷裡?
心頭的疑惑越來越大,她終於還是放心不下,跟面前的女人們告了聲罪,便向著載濤走過去。
酒會中嘈雜無比,音樂聲、人們的說話聲、談笑聲都jiāo雜在一起,非得靠近了才能聽到對方在說什麼,因此載濤和那人都沒注意或是聽到婉貞的接近。眼看就要走到他們旁邊,突然,婉貞發現那人終於把手拿了出來,而在手裡握著的,赫然竟是一把搶
頓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她什麼都想不到了,在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手腳已經先一步展開了動作,猛地撲了上去,恰恰好趕得及將扣動扳機的手用力一推,“砰”的一聲,子彈打到了天花板上。
一聲巨響把所有人都驚呆了,似乎全都被點住了xué位一樣,一動不動地愣在當場。
唯有婉貞,順著方才撲前的慣xing,一頭撞到了那人的身上,兩人都站立不穩,雙雙倒在了地上。
“啊——”不知是誰的尖叫聲響了起來,頓時打破了這片沉寂,人們這才後知後覺感到了害怕,“轟”的一聲作鳥shòu散,紛紛躲到了桌子、椅子、盆栽等等,所有能躲人的東西後面。
載濤卻沒有動,還有載洵、奧斯頓等人,反而大步圍了上來,臉色鐵青,眼中還帶著驚惶。
在他們面前,那人已經抓住了摔得七葷八素的婉貞,將她作為盾牌擋在了自己前面。他手裡的槍已經掉在一旁,卻不知從哪裡又摸出來一把匕首,架在了她的頸上。
“楊銳,你想gān什麼?”載濤神色焦急,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恨不得撲上前去解救婉貞,卻又投鼠忌器一動也不敢動。
“別過來敢過來我就一刀殺了她”那叫楊銳的男人聲嘶力竭地叫道,神色狂亂。
看著那胡亂揮舞的手,載濤和載洵一陣的膽顫心驚,生怕他一時失控,或是手偏了那麼一點點,給婉貞帶來莫大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