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瑾還想說什麼,目光往近在咫尺的人身上一掃,就頓住了,本就燥熱的天氣,更覺得難耐了,他不自然的別開目光:
“怎、怎麼穿成這個樣子?快把褲子放下。”
蕭瑜今兒穿了件月白色的短袖小衫,下面是件水藍色的寬鬆闊褲,輕薄的紗料,只到腳踝,腳上的鞋子也給踢到了地下,偏生她還把褲腳挽到了膝蓋,露出兩條白生生的小腿。
打眼望去,就像兩條嫩藕,讓人瞧了心裡痒痒的。
這人從鎖骨到腳踝,從頭髮絲兒到指尖兒,沒有一處不精緻,天生嬌養的命,吃不得半點苦。
“呦,還真管起我來了?我在家聽著一大家子念叨不夠,來這兒還得聽你說道?”
蕭瑜故意雙腿交疊,盪悠了幾下,揶揄道:“這就受不了了?國外的女人比這開放多了,裙子都開到這兒,領子拉到這兒,你要是見著了不得直接昏過去。”
她一邊說,一邊在自己身上比劃著名。
梁瑾臉紅得不行,“她們、她們又不是你!”
別人穿得什麼樣子,跟他有什麼關係?
但倘若她穿成那個樣子,梁瑾光想一想,就覺得坐不住了,忍不出直接伸手要把她的褲腳拉下來。
手剛一碰到布料,就被她手中的羽毛扇壓住。
他抬眼望她,卻見她似笑非笑:“別動,涼快。”
手下若有若無貼著她小腿上光滑細膩的肌膚,手背上那羽毛扇騷得痒痒的,他心中一盪,慢慢的,收回了手。
可那轉瞬即逝的微妙手感,卻是怎麼也在心頭揮之不去了。
他垂下眼,不由輕笑了幾下,眉目都是溫柔。
蕭瑜見他最近實在眉開眼笑的緊,不禁戲謔:“你就那麼開心?”
如今她蕭二小姐被霍二少退了親,整個四九城都傳遍了,好奇有之,同情有之,幸災樂禍有之,一茬又一茬的人跑來問她究竟怎麼回事。孫敬祺跟蒼蠅一樣堵著圍著她不停的自責,是不是他摻合她和碧雲天那事被霍錦寧知道了云云,嗡嗡嗡簡直煩不勝煩。
為了躲蕭府那群人,她已經搬了出來,又為了躲外頭那群人,她只能成天待在燕子胡同,圖個耳根清淨。
“你又何必明知故問。”
蕭瑜輕嗤一聲:“成不成親,退不退親,是我自己的事,別以為你能落下什麼。”
梁瑾一僵,臉上血色慢慢退去,扭過頭,輕聲道:
“我如何不知。”
她即便不嫁霍錦寧,也要嫁旁的公子少爺,與他能有什麼干係?不過挨得一天是一天罷了。
“趕明個你成婚那天,無論和誰,定要知會我一聲,到時候我在台上給你唱三天三夜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