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瑜拿著串紅通通的糖葫蘆有些哭笑不得:“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
話這麼說著,卻也吃了,儘管對山楂糖衣有些嫌棄。
咬了一口被酸得牙疼,蕭瑜含糊問:“你是怎麼說服你家霍大爺的?”
“父親只有商人算計,沒有政治頭腦,我也不算說服,只是權衡利弊,並且提醒了他一下。”霍錦寧停下腳步,看向她:
“你的身上不僅流著蕭家的血。”
蕭瑜正含著一口半酸不甜的果子,要吐不吐,聞言不由自主一口全咽下去了。
隨手將剩了那半串糖葫蘆遠遠扔到地上,霍錦寧掏出手帕遞給她,她接過來,仔仔細細擦了擦手。
而後她抬頭,直視他的雙眼,皮笑肉不笑:
“憑什麼你覺得我會去認祖歸宗?”
“你不會嗎?”
霍錦寧亦坦然回視著她,並沒什麼志在必得的篤定,不過稀鬆平常的確認而已。
這個人,這雙眼睛,完全不用費力氣,就能知曉她所有的想法。
蕭瑜有些釋然,亦有些不甘,終是輕嘆了口氣:“我會。”
他永遠不會利用她,除非她願意,他永遠不會隱瞞她,除非她願意。
“你買的糖葫蘆酸透了,牙疼。”
一問一答過後,他們之間的氣氛又恢復成平常的樣子。
她輕描淡寫道:“康家一門望族,聲勢如日中天,別人攀親帶故還來不及,我當然不能免俗。”
這是她從準備回國時,就生出的想法,而她不用說,他全知道。
北洋是將沉之舟,他們沒必要做陪葬。
他要錢,她要權,他倆合作,天下無雙。
臨分別時,霍錦寧對她說:
“我那龍紋的玉佩可是在你那裡?”
蕭瑜不在意道:“老太爺一怒之下摔了。”
“碎了?”
“碎了。”
“可要我拿去補?”
“龍鳳已不成雙,補來做什麼?”
“到底還是傳家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