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該死,三月前在蘇州一時不察被人暗算,險些喪命,與家中也失去了聯繫,家父誤以為我已命喪黃泉,唯恐耽擱瑜兒,故而替我做主,退了親事。我一脫險,聽聞此事,立馬連夜趕來,重新下聘,請求您不計前嫌,將瑜兒許配給我。”
霍錦寧跪在蕭府廳堂,當著蕭府老太爺老夫人,底下幾位老爺夫人的面,不卑不亢,字字情真意切。
另一當事人蕭瑜坐在一邊,只淡笑不語,悠閒品茶。
幾位嬸娘目有恨色,大嬸更是差點揉碎了手裡的錦帕。
蕭老太爺早就笑得滿面春風,不是為霍錦寧的解釋,而是為霍家重新鄭重其事下的五大車聘禮。
“如今錦寧安然歸來,那麼這一切都只是個誤會。說來你二人從小指腹為婚,如今也算是幾經波折,該是談婚論嫁的時候了。霍家打算何時籌辦婚事啊?”
霍錦寧一笑:“當然是越快越好。”
.
蕭瑜和霍錦寧一同出了蕭府,二人沒坐車,而是一同在大街上慢悠悠的溜達著。
夏日天長,這個時間才是黃昏,晚霞漫天,日頭西斜,把兩個人並肩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我那祖父終於把我賣給霍家了,想必他等這一刻都等好些年了。”蕭瑜搖頭嘖嘖了兩聲:“你那聘禮也送得太多了,我可不值這個價。”
“送都送來了,你總不能叫我再拉回去。”霍錦寧笑道:“畢竟橫插這一檔子事,別叫老太爺在這最後關頭還挑出理。”
“說夏末你還真夏末?再晚兩天可就入秋了。真生死未卜,還是故弄玄虛啊?”
霍錦寧隨意道:“肩膀上挨了一刀,該騙的騙過了,該收拾的收拾了,沒什麼大事。”
蕭瑜點頭,又道:“你就沒什麼問我的?”
關於霍二少退婚的原因,關於碧雲天究竟是生是死,是不是讓蕭二小姐給金屋藏嬌,滿城傳得風風雨雨,有鼻子有眼。
“我有什麼可問的,你自己心裡有數,別吃了虧就成。”
蕭瑜一笑。
“笑什麼?”
“你這話和廖三哥說得差不離。”
霍錦寧也笑了:“不該如此嗎?”
正該如此。
沿街有扛著草把垛子,叫賣冰糖葫蘆的,喊得抑揚頓挫,怪有意思。
路過時霍錦寧隨手就買了兩串,遞給蕭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