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瑜看著他猥瑣的笑容,抽了抽嘴角:“軍校有紀律,禁止出入風月場合,你這是在搞腐化。”
康雅惠眼皮子底下,她還能再往槍口上撞?
“你以為我請你逛長三堂子?”
謝景瀾哭笑不得從兜里掏出三張戲票:“我是要請你去聽戲。”
“那也不去。”
如今她確實無聊,但身子還沒好利索,體虛氣短,連下樓去花園遛彎都提不起精神,哪有精力巴巴跑出去聽那敲鑼打鼓的。
聽她拒絕,謝景瀾也不著急,曲指彈了彈戲票,得意洋洋道:“這可是婁老闆時隔多年,重返戲台的第一場,開門紅頭一炮,千金難求,多少人搶都搶瘋了,不去你可別後悔啊。”
“婁老闆?”蕭瑜微愣,“哪個婁老闆?”
“還能有哪個婁老闆,天下第一坤生婁小舟啊!”
她恍然覺得這對話似曾相識,“她不是息戲嫁人不唱了嗎?”
“離婚了,她那不成器的丈夫染上了菸癮,敗光了家產,二人恩斷義絕,年初時登的報,大江南北人盡皆知。”
馮歷程鄙夷的看著謝景瀾興高采烈的模樣:“人家勞燕分飛,瞧把你幸災樂禍的,缺不缺德啊?”
“我怎麼缺德了?這是分得好分得妙分得呱呱叫。當初婁老闆嫁人時,碎了多少票友戲迷的心,這些年坤生層出不窮,沒一個能比得上婁老闆的小指尖兒。如今她終於大徹大悟,離開菸鬼,重返梨園,簡直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
馮歷程嗤笑:“那你怎麼不買掛鞭炮放一放?”
“我放了呀,我當天晚上就買了一百零八響的炮在門口放了!”謝景瀾一本正經。
蕭瑜和馮歷程頓時都無奈了。
蕭瑜頭疼的撫額:“你和歷程去吧,我沒興趣。”
謝景瀾還不等說什麼,馮歷程先笑了:“某人不是說蕭瑜也愛聽戲嗎?還什麼愛戲如痴?我就說過,稍微接受過一點進步思想的年輕人,都不會接受這種老古板的東西。裝腔作勢,壓抑人性,毫無真情實感!”
謝景瀾狠狠瞪了馮歷程一眼,對蕭瑜道:“看見了吧?這人喝幾年洋墨水就狂得連祖宗都忘了,洋墨水誰沒喝過呀!就他這不懂戲的棒槌,你說讓我跟他去看戲?”
“剛才誰說只要親眼見過親耳聽過婁老闆的戲,就能讓我徹底改觀,怎麼又不敢讓我去了?”
謝景瀾氣急:“你以為我託了八十丈遠的關係弄到幾張票容易?懶得和你多費口舌,你愛去不去!”
“我說了,蕭瑜去我就去。”
“好,這可是你說的,別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