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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些政客,那些高官並不在乎。

上海是列強的錢袋子,容不得半點閃失,否則美國人英國人會不高興。

委座說,攘外必先安內。

當初他們這一批在合作時期入學的學員真是可憐,接受了兩種信仰的洗禮,在心底里埋下了動搖的種子,卻在日後國難當頭之時,被逼著和同窗甚至教官對峙沙場,兵戎相見。

“這些年,我時常會想起雲飛,我想知道他若是還在,會如何抉擇?他那樣深明大義,從來沒有做錯過。”

汪雲飛,這個經年不曾被提起的名字,大概是廣州軍校每個學員心裡邁不去的坎。

他犧牲在北伐即將勝利之前,看不見三民主義照耀中國那一天,卻也看不見同室操戈革命失敗的那一天。

幸也不幸也?

蕭瑜眉峰一顫,壓低聲音,一字一句道:“其實,我一直想問你,當年雲飛究竟為何犧牲?”

昔日訃告傳到廣州,他與奉軍作戰,連沖了三次。第一次,打中腿,不下火線,第二次,騎的馬被炮打傷,依然衝鋒,最三次,打中胸部,終於無力回天。

他身為團長,身先士卒也罷了,何以如此悍然衝鋒?這簡直是違反軍事原則,違反軍校教導的行徑!

究竟誰將他逼到這個地步?

韓文彬張了張口,澀然道:“你知曉他是最篤信真理的,當初無論離校還是入伍,都是為了心中大義,彼時兩黨摩擦日益嚴重,他夾在其中,著實左右為難。”

校長背叛革命,他第一個反對,公開直言:昨天校長,今日校賊。可校長不以為忤,反而許以高官厚祿,極力拉攏。

於是一方罵他忘恩負義,一方疑他終會背叛。雙重的不信任讓他痛苦萬分,以至於把這種痛苦統統發泄到了戰場上。

一戰求死,以證清白。

兩人默不作聲,對飲不止。

有些事情,痛徹心扉,卻無法改變,故而只能用醉生夢死來自我麻痹,只因清醒時分,實在太痛苦了。

酒酣耳熱之際,便談起了舊日同窗現今的去處。

蕭瑜笑道:“這幾年南征北戰,人各有命。有幾個還在南京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些人卻是再也見不到了。”

要論起來她也是正經的三期生,軍中不少將領見到她要叫一聲前輩。只因獨立團叛走之事以後,那一批女子隊幾乎成了禁忌,這幾年即便有什麼同期的聚會,也從來沒人叫上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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