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亂驚動了那群年輕人,他們紛紛過來幫忙,那個拉琴的少年放下小提琴,上前一步沖了過來。
“夫人,您醒一醒!”
他見王渝臉色慘白,身體發燙,不禁對謝玄康道:“先生,您夫人是不是生病了?她在發燒。”
另一人急忙道:“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醫館,我帶你們去!”
謝玄康早就心急如焚,此時聞言大喜過望:“好好!謝謝你們!”
少年一把將王渝打橫抱起,沖他微微一笑,蜜色的健康皮膚,潔白的牙齒,好似夏日千陽般燦爛,
“快走吧!”
在幾個年輕人的幫助下,他們終於來到一家破舊的傳統醫館。
王渝躺在床上,鬍子花白的老大夫為她診脈。
“媽媽......”謝明昭擔心的趴在床邊,眼裡含淚,“爸爸,媽媽沒事吧?”
“乖,媽媽只是太累了,讓媽媽休息一下。”
那個拉琴的少年看著男孩如此懂事,不禁笑了笑,蹲下身和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可是小男子漢,以後還要保護好媽媽呢,不能再哭鼻子了。”
謝明昭抹了抹眼淚,點頭道:“明昭不哭,明昭是小男子漢,明昭以後要保護媽媽!”
“真乖!”少年摸了摸他的頭,復抬頭對謝玄康道:“你們是剛來這裡吧?可有落腳的旅店?”
謝玄康嘆了口氣:“還沒有找到。”
少年和身邊同伴商量了幾句,便道:“不如稍後隨我們去投宿的地方擠一擠吧,看夫人的病情恐怕要休養上一段時日了。”
“這怎麼好意思,實在是太麻煩了。”
“沒有關係,出門在外,萬般不易,總要互相幫襯。”
謝玄康感激道:“小兄弟,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如果不是遇見了你們,我們夫婦兩個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才好。我見你們身著軍裝,不知是哪個軍校的學生?”
“我們是中央航校的。”
“鄙人姓謝,謝玄康,這位是我妻子王渝,我們是原清華大學的老師。”
“我知道,我見過您和夫人的照片。”少年一笑,半是欣喜,半是悵然,“我叫蕭珏,是...蕭瑜的弟弟。”
全面抗戰以後,中央航校遷至雲南,蕭珏隨隊途徑此地,不曾想在這邊城的小飯館裡意外遇見了姐姐姐夫的昔日故友。
因緣際會,千迴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