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普蘭夫人的小客廳出來,姑娘們心事重重,尤其是蘿拉。
她抿緊嘴唇,在拐角停住腳步,歉疚的向同伴們道歉:「是我連累了你們,如果他們知道哪個是我,或許就不會叫你們受驚嚇。」
原來那些人,禍首叫阿迪森·布爾,還牽扯到漢密爾頓夫人的舊情人查爾斯·葛瑞維爾,而布爾子爵的目標其實只是蘿拉。
蘿拉的父親克里夫男爵是個特殊的人,他雖然爵位不高家資也不豐,卻熱衷於時政,身邊聚集了一群愛好相同的小貴族,這群人聯合起來在上議院也占據了些話語權。克里夫男爵為人古板固執,雖與斯托克家是遠親,可並不十分看好女爵,他連同身邊的同伴,在關於女爵的立場上,處於微妙的中間派。
如果蘿拉出了事,不管大小,名譽一定會受到影響。作為父親,克里夫男爵必定不會幹休,遷怒女爵是必然的結果。間接的,上議院對納爾遜的態度會滑向更惡劣的形勢。
幸好他們高估了買通的那位女教員,那女教員資歷尚淺,只能輔助教授樂器——可入學的小姐們哪個不會彈奏幾首曲子,所以音樂的課程並不重要,引導新生的重要工作落不到她的頭上。等到高級生們回家過聖誕節,她才有時間,但普蘭夫人和女僕們幾乎時時都在,一個和新生不搭界的輔助教員根本無從弄清哪個才是男爵小姐。
「親愛的蘿拉,你不必因為旁人的罪而自責。」伊莉莎白臉上沒有了笑容,她低聲道:「我們必定與你同在一輛馬車上。」
「如果他們知道是你,那些人不會在教堂附近著急出手,只要在路上合力留下或者攻擊我們的馬車,護衛們得看顧別人,我們被留下的機率太大了。若他們成功了,對於不是貴族的三個人,會發生什麼呢?」伊莉莎白一直奇怪,對於十多個新生而言,主使者派出的人手也太少了點兒,手段也未免太粗糙,可若是他們只想留下一輛馬車,這些人的確足夠了。天幸那個教員不知道誰是蘿拉。
伊莉莎白的話叫莉莉和黛西不寒而慄。
黛西白著臉,乾巴巴的說:「不管我父親多麼有錢,貴族們只有收孝敬的時候才能看的上他。」所以才有那麼多人削尖了腦袋在下議院獲得席位,進而想得到爵位。
「他們僱傭的是東區的賭徒和孤兒,那些人眼裡沒有道德,甚至沒有畏懼,只會更肆意惡劣的欺凌弱小。」莉莉忍不住打個寒戰。英格蘭富有卻守舊,傳統觀念里,婚前失貞的小姐幾乎就等於自甘墮落,沒人會在意姑娘們的痛苦,他們只會津津樂道。
「名聲盡毀,不管我們自己還是陶麗絲學院,連同我們無辜的姐妹。」伊莉莎白冷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