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非有意冒犯,但所說皆出自真誠。城裡這樣的事還少麼?伯利恆瘋人院裡出身不錯的女人可有許多——還有人將妒忌、爭吵的妻子關在莊園閣樓上,使之真正成為一個瘋女人,然後心安理得的拿著妻子的財產尋.歡作樂。不管她曾經多受家人寵愛,在她結婚之後,因為地位不對等,富商的家庭已難以為其提供庇護。所以在最初就得睜大眼睛,不是嗎?」
達西先生沉默良久,為這位小姐大膽言論而震驚,但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在英格蘭的土地上,女人天生就弱勢。
「好啦,你們的話題太遠啦。」簡笑著圓場,她看看舞池,「舞會就快結束啦,或許你們可以再去跳一支舞?」
但達西和伊莉莎白此刻心情都有點沉重,無心跳舞。
達西先生發覺這位小姐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膽大、尖銳和清醒獨立。他心裡既明白這樣的小姐其實與英格蘭主流社會格格不入,又忍不住更受其吸引。他心裡的天平不住的上下,天使在警告他遠離,而魔鬼誘惑他親近。
伊莉莎白是因想到了自己和姐妹們,她突然意識到豐厚的嫁妝也並不能保護她們,還需要更多努力,地位、話語權、影響力等方方面面——伊莉莎白再次思索起曾經的那個可怕想法:在她21歲後,做個富有的寡婦實在很好。
兩個人都心事重重。突然,離她們不遠處突然爆發出一聲巨響,一個華麗的燭台架被整個推倒了,幸好附近有幾位男賓迅速撲滅了著火的地毯,才沒叫火焰燒到窗簾幔帳上去——厚重的幔帳飾滿會堂,一旦起火,立刻會蔓延遍布,到那時,大家只能逃命。
在處理了差點引起災難的火苗,賓客們把譴責的目光注視到源頭身上,才發現那一對男女的面具都掉落在地上,絢麗的羽毛被火燎燒出刺鼻的臭味。
主人公之一恰巧正是伊莉莎白才在腦子裡設想的寡婦。
鄰鎮的有錢寡婦莉娃·布拉德利。
另一位則是叫梅里頓居民們厭惡警惕的亞特伍德,他家的小兒子尼爾森·亞特伍德。
尼爾森正假裝彬彬有禮的道歉,他說看到蠟燭架不穩,因為急於保護舞伴,慌忙間把淑女的面具弄掉了——這顯然不被人們認可,更有來賓直言這是謊話,才被扶起來的燭架穩穩的立在那裡,如何能無緣無故的倒下。
尼爾森臉皮可厚,他堅持抵賴嘴硬,還把事情推到附近賓客身上,說興許是別人碰到了蠟燭架子。
尼爾森臉上帶著殷勤的笑容,直關心他『救下』的小姐有沒有受驚,他還伸出手,似乎想殷勤的給『小姐』一個安慰的擁抱,沒發現別人看好戲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