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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齊,莉齊!」班納特太太叫道,她的脾氣更急了,以前能等五分鐘的事情現在只能等一分鐘。不過大家都心甘情願的體貼她,就連最好動的莉迪亞也如此。

「可把我們的小妹妹憋壞了。媽媽自從懷了孕,就希望在家裡的所有人都待在她能看見的地方。要不然她就要叫我們。」一邊走,簡一邊提醒伊莉莎白。

班納特太太迫不及待地想跟伊莉莎白分享她的喜悅:「……太神奇了!莉齊,班納特先生和我都驚呆了,我們完全忘了高興,也沒能及時給醫生道謝。我生了五個女兒,都總是在肚子鼓起來才知道自己懷孕,我的小水滴總是不太正常,這使我後知後覺……」

說到「小水滴」,還有女性文雅的稱作「在紅河上漂浮」,其實都是指女人不得不面對的『好朋友』,尤其在這個沒有衛生棉的時代,絕對是一道大大的難題——伊莉莎白幸運的,在不久之前剛剛才產生這麻煩。

蘿拉小姐因此有些嫉妒,在這上頭她已經承受了數年辛苦。

伊莉莎白在離家寄宿前,班納特太太曾經特意送給她兩塊『秘密的布料』:兩片細棉布縫成的一個布袋,布袋兩頭有一條可以系在腰上的繩子。太太囑咐女兒,布袋裡可以塞草紙或者棉絮,為此特意多給了她半磅的錢用作這上頭的花銷。

伊莉莎白在陶麗絲的臥室里又迎回了『老朋友』,在彆扭的帶上媽媽的布袋之後,她連路都不會走了。

這時候,輕薄典雅的長裙就成了淑女們的噩夢,走動起來,裙子貼到身上,曼妙的曲線中間凸起一塊……伊莉莎白只好尷尬的在夏天用厚布的長披肩遮住身前,她親愛的朋友蘿拉小姐給她介紹一件在貴族淑女們之間流傳的「好東西」——一件用吊夾固定住的安全圍裙,其實就是布袋系在腰間的繩子上又添了一塊圍布。

這能緩解淑女們的難堪之處。圍裙用厚亞麻布製成,只要布袋裡別像伊莉莎白那樣塞太多的草紙,再穿上一件外裙繁複些的修米茲·多萊斯,身形上就掩飾的差不多了。可這種好東西誰用誰知道,上廁所不便也還能克服,但腰臀部的一大片痱子是實在難受極了——常常癢到極致後又被汗水浸的生疼,淑女們只能忍著,臉上還得擺出恬靜自然的樣子。

第一次煎熬之後,伊莉莎白不得不去肯辛頓的中藥店買了些藥膠來塗抹那連成一片的密密麻麻的紅色疹子,親近的朋友們看了效果之後簡直如獲至寶。小姐們偷偷流傳起來這種神奇的舶來藥,莫名其妙的伊莉莎白又收穫了幾個高級生淑女的友誼。

她還帶來幾罐送給姐妹們做禮物。除了最小的兩個,瑪麗今年春天也有些這些女人的小煩惱,她臉紅紅的把玩那淡青色的陶瓷小瓶子,裡面是一種紅棕色半透明的膠狀膏體。

在班納特先生短暫的離開去見農場的工人、處理事務時,伊莉莎白迅速將包括衛生圍裙在內的禮物分給女眷們,連吉蒂和莉迪亞都有:「這些藥膠放在抽屜里,能存放好幾年,當膏體渾濁的時候才會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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