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曼將蕭時擁入懷中,冰冷的黑色制服觸感並不好受,透著股涼意,但此時卻溫暖而又柔軟。
女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含著笑意,甚至是完美地禮貌:
「伯爵夫人,您就是如此招待我的妹妹嗎?」
——但偏偏又毫不隱藏冷漠和凌厲的殺意。
後面的事情,蕭時就不清楚了,總之整個莊園都被徹查一番。由於扭傷了腳腕,諾曼索性把她抱在懷裡,用的居然還是父母抱小孩的抱法,一條胳膊墊在她屁股下面,一條胳膊攔在她的腰間。
蕭時臉紅的快冒出熱氣,但諾曼卻是十分滿意這個姿勢,還有餘力抽出一隻手揉揉她的腦袋,很是愉快。她也不覺得重,畢竟進行的負重訓練都是大幾十公斤往上加。抗議無果後,蕭時只能
學著鵪鶉把頭埋在女人頸窩裡裝死。
部下們完美地詮釋了他們的職業道德,全當上校抱著一團空氣,目不斜視走過她旁邊,做自己事。
待地牢初次調查結束,伯爵夫人以一種滑稽的姿勢被拖走,打包送往審判庭。
當對方怨恨地看向諾曼時,蕭時忽然明白她為什麼不直接找諾曼而從她下手。
在伯爵夫人的眼中,除了怨恨,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畏懼。
沒過一會兒,哈德走到諾曼面前,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聲音慷鏘有力:「報告上校,任務完成!」
蕭時驚了,沒想到這個從頭到尾打她最多的男人居然是諾曼派來的臥底!
特別時那一棍子砸的,腦子能轉身體不能轉,她差點以為自己被打癱瘓。
感受到蕭時指責的目光,哈德苦哈哈地解釋:「小姐,我也不是故意的。上校不下命令,我只能遵從伯爵夫人繼續做一個侍從。」
蕭時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你一直都在?」
「那倒是不是。」諾曼笑眯眯地說,「在花廳里時,由佩德拉監視情況。」她指向一個正在做記錄的棕色頭髮少女。
蕭時一瞧,不就是那個被排擠在外的小姑娘?
對方此時換上黑色的軍裝,利落颯爽。感受到蕭時的視線。佩德拉沖她揮揮手,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
「等出了花廳,就是由哈德監視。」諾曼說,「到了地牢,才是我監視的地方。」
蕭時冷漠一笑:呵,女人。原來我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諾曼側歪著頭,黑色的長髮散落在她雪色的肌膚上,越發襯得人美如玉。她一動不動地盯這懷裡的人。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是在心裡偷偷罵她。
瞧著蕭時精氣神得很,不知怎的,諾曼便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她的外表實在是太具有欺騙性,無論是誰,在初見時都會以為她是一位骨子裡都含著溫柔意蘊的人。很容易叫人起些不該有的貪念。諾曼對此知曉,因此即便是笑,她也笑得淡薄,笑得疏遠,卻也才將那抹繾綣之意抹去三分。剩下是七分依舊刻在人心頭,叫人無法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