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為何這樣看著我。”
“聽管家說,你的嗓子得以恢復,想來也是件好事。只是不知道是何人如此大膽,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樣的事。幸好只是受了些驚嚇,沒有……受傷,萬幸,也是萬幸。”
我總覺得她的話裡有話,兩個小丫鬟走過來,
“四太太,三小姐,夫人在正廳有話要說,叫我們來請二位過去。”
“走吧,姐姐應是也擔心了,正好隨我前去,算是報個平安。”
回了正廳,大夫人坐在正前頭,我歪了下頭,阿夏和雲笙站在一旁鞠了鞠身子。
我走到前面,微屈膝,端正的行了禮,
“夫人安好。”
她聽見我開了口,本撥弄在手上的珠串忽的停下。
“沒想到我們這齣門幾天,三姑娘的嗓子就好了,果然我們這昌南的水土……養人啊。”
“荊雲,莫要打趣了。我這回來才聽府上的人說,前兩日出門竟碰上歹人,真是好大的膽子,我第五家的客人親友都敢如此。穆清,你放心,這件事,我定會叫人查清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大夫人將珠串擱在桌案上,扶了扶額頭,緊蹙眉尖。
“穆清早就沒事了,感念夫人關心,只是還望您關照自己的身子才是。”
“夫人,您沒事吧。”在一旁站著的那位老人兒切切的說著。
“沒事,舟車勞頓,沒什麼事……早些回房歇息吧。淑慎,扶我回去吧。”
眾人散了去,三太太叫住我,
“穆清啊,現在你這身子也見好了,這說話也方便了,還是要注意規矩。畢竟你現在是在第五家的府邸,說出去,也是我們第五家的親友。未出閣的姑娘,還是本分些好。”
我笑了笑,抬眼看著她,
“太太言重了,不過就是因為初來昌南,又逢重陽,想去廟會為家人求個平安簽。況且方才夫人說要查清此事,雖說穆清並不是什麼睚眥必報之人,倒也不介意對刻意為難之人還之彼身。”
她歪了歪嘴角,湊到我臉前,
“三小姐應該知道,什麼叫識時務,這剛得到的東西,總要付出點兒什麼的。”
我自知她話中之意,只是報以微笑,絲毫不懼,
“多謝太太關心,只是穆清從小也沒強求過什麼,又何來的得失。聽說大小姐也有了身孕,恭喜太太,還是多去探望探望大小姐,這時應是需要人照料。”
她這才算是放過我,就連留下的背影,都是那麼咄咄逼人的模樣。
我倒並不忌憚這三太太,反而覺得這件事不像是她做的,越是尖銳的越是藏不住,怕就怕……
果不出所料,整整七日,還是沒有查出一絲一毫,那家瓷窯本來的主人在被人找到的時候就沒了命,只是留下一封所謂的認罪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