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了?”我繞過欣溶質問他。
“是阿夏姑娘,我們……找到她了。”
“真的,那她可是已經回來了?她在哪兒呢?”
我正想好生訓斥這丫頭,問她可是因為我搶了她的戒指,心生不滿想和承德一同雙宿雙飛。
護院們面面相覷,支支吾吾。
“你抬起頭,一字一句的說清楚。”
“……屬下辦事不利,沒能及時救下阿夏姑娘,我們圍著城裡城外找了一天一夜。最後在高嶺山的山腳下一處舊瓷窯那裡打聽到阿夏姑娘的行蹤,那裡的匠人說昨天有人往山上抬了個麻袋,當時覺得蹊蹺本想一探究竟。後來想起那裡常有凶獸出沒,也就沒在意。我們按著那人所說,借了防身的東西,過去的時候只看到地上的拖行的大片血跡,還有女子的破碎衣物……”
我不敢往下聽,他將破碎的衣物呈到我眼前,我身子向後一傾,大嫂拽住我,
“穆清……”
“阿夏……”我聽到身後好像承德的聲音。
“屬下還在地上尋到了此物。”他拿著那枚戒指,承德衝上前奪過,盯著那身破碎的衣裙。
我想他清楚地記得,那就是阿夏當天穿過的衣裳。那天我拿過那枚戒指,便將它收在臥房的梳妝檯抽屜中。阿夏最清楚我的習慣,想找到也未必是件難事。
然而就是這個“鐵證”,徹底將我從美好的遐想中拽醒,我所有的期許,就像是生長在峭壁上的岩花,戰戰兢兢又轉瞬即逝。
“阿夏怎麼會到山上……”承德抱著盛放衣物的匣子,聲音都在顫抖,“百草堂……少夫人,我想……”
“好了,我累了,想回房休息……阿夏的事,我會找機會查清楚。”
我知道承德想說什麼,只是若在這樣的場合和盤托出,勢必會陷第五家於水火。
第五家二少奶奶的貼身丫鬟死的不明不白,二小姐妒忌一個侍女,以儆效尤,錯殺阿夏,亦或者是我這少夫人苛待下人,毀屍滅跡。
人言可畏,我知道自己的做法難免自私,不能及時為她沉冤昭雪,我亦寢食難安。
“二少奶奶!”承德喊了一聲,“阿夏她自小跟著您,總是和我提及您如何如何的好,甚至說沒有您的同意,他絕不出嫁………可是您呢?!”
“承德!”申伯聞聲而至,“你怎能如此無禮?!”
“對不住……二少奶奶……”他說這話的語氣,滿是悲憤,“是承德不識禮數,驚擾二少奶奶,您是高貴的身份,自然不能屈尊為一個區區貼身丫鬟討公道……但我絕不會讓阿夏枉死,她這輩子,都是我唯一的妻……生也好,死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