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二姐之前和我說,從上海傳回的消息說,是你和大哥……殺了連淮豫。”我靠在他背上,躺在枕邊。
“那你也覺得是我做的?”
“當然沒有,只是我在想,若有人從中作梗,秦家就算暫時受到壓制,也終究是對第五家心有芥蒂。”
他轉過身,拍著我的胳膊,
“這件事我也吩咐承德差人查探,傳信人就在回德化以後似乎一直聯結著秦家和連家的消息鏈。承德多次跟蹤,但只要腳步緊些,他就會有所察覺,警惕性極高。這種時候,想擾亂秦家視線,讓我們分神的,無非是……”
“秦翰。”
瑾瑜答應一聲,雲笙雖成了他安插在我身邊的侍從,但對我下毒一事卻是受了秦舒窈的脅迫。
“還有件事,我查到秦家在郊外一處不大的房產,頻繁出入下人,聽說從前是個老婦人住在裡面,前兩天去世正在張羅喪事。可若是秦家人,為何安排在那麼偏僻的地界的小宅院。但裡面的吃穿用度,就算不及秦家大宅,也要比尋常人家強上許多。那婦人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也許,我知道那裡面是誰……”瑾瑜抬眼看著我。
“以前雲笙送到連家侍奉的時候,她的外祖母安置在城南的山腳。就在我出嫁前,我想起自己當年在山上遭遇大火的境遇,本來想著能從她老人家那兒打聽到山上的舊戶、守山人,就能查到當年的證據。我那天出門的時候,本沒有提前知會秦舒窈,只是離開之前,雲笙說想為外婆採買,然後我們到山腳的時候,她外祖母居住的宅院,就無端著火。當時我以為老人家已經遭遇不幸,還從小時候照顧我的林媽口中得知,我養母病重的蹊蹺,於是我才懷疑到秦舒窈身上。”
“也就是說,雲笙之所以受命於大夫人,就是礙於她的外祖母在她手上。可她還在身份暴露以後,又追隨秦翰,隨即家中就遭圍困。我打聽過秦翰的身世背景,他是秦家收來的外養子,因為當時秦家主母膝下無子,為繼承家業,這才收養他。秦翰在秦家說是嫡子,名存實亡,不得重視,也沒有任何事掌權。看來他是早有預謀,不僅自己想要謀權謀勢,連同秦家的家業,也要收入囊中。如若不是連府燒毀,連乾之下落不明,他現在早就吞併連家的勢力。”說罷,瑾瑜坐起身,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包哈德門,從裡面抽出一根,叼在嘴上點燃。
我聞到煙味兒總是止不住的咳嗽,瑾瑜隨手掐斷了煙,用胳膊揮散煙霧,
“不抽了,早點兒睡吧。”
他輕撫著我的腦後,像哄小孩兒似的,我貼在他身上,穿過他的氣息還能聞到殘留的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