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壽進來回道:“萬歲爺,六皇子又回來了。”
皇上挑挑眉:“他倒是不嫌折騰,叫他進來。”
慕容曦一進來就噗通跪下地上道:“父皇,兒臣要去江南。”
可喜是真理解不了自家爺啊,明明心裡那麼喜歡懷清姑娘,以可喜看,爺喜歡對懷清姑娘的喜歡,都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懷清姑娘的大小事兒,爺莫不放在心上,有個難啊什麼的,恨不能先一步得替懷清姑娘擺平了,有好玩的東西物件兒,頭一個想到的也是懷清姑娘,他們爺啥時候對人這麼好過啊,就算對皇后娘娘這個親娘,也沒見這麼上心啊。
可就是這麼喜歡的一個人兒,硬生生的就往別人懷裡推,這是為什麼啊,可喜真想不通啊想不通。
可想不通也不敢問,憑可喜多年伺候爺的經驗,這會兒爺的心qíng不大好,想想也是,把自己的心尖子上的人兒推出去了,哪個男人能真看得開啊。
剛進王府,管家跑出來道:“爺,揚州來人了,送了物件兒來,說是給爺的壽禮。”
壽禮?慕容昰挑挑眉,嘴角略揚了揚低聲道:“難為她還知道我的生辰,東西呢?”
管家忙道:“給爺放在松濤苑了,奴才惦著老沉,估摸是石頭……”
管家話沒說完,慕容昰已經快步往松濤苑去了,管家撓撓頭,心說爺這可是怎麼了,至於急成這樣嗎。
可喜倒是鬆了口氣,張懷清這個壽禮送的還真是時候,不然,今兒他們爺的心qíng一準好不了,不過,鬆了口氣之後又提上了心,張懷清明明白白就是喜歡六皇子,他們爺這份痴心,恐怕末了也只能落空了,想著都替他們爺不值,可爺卻樂在其中,這男女之事啊,還真沒法兒說。
慕容昰進了松濤苑,就見自己的書案正中放了老大一個盒子,他走過去,先掂了掂份量,的確夠重,對著盒子看了一會兒,才打開蓋子。
蓋子一掀開,看到裡面的東西,慕容昰愣了楞,忍不住低笑了起來,可喜端著茶剛進來,就聽見他們爺低沉的笑聲,腳步踉蹌了一下,險些栽倒,心說,不帶他們爺這麼嚇人的,剛還滿心不慡利,這才多一會兒都笑起來了,這差別也太大了點兒吧,究竟哪位姑娘給爺送了什麼壽禮啊。
可喜好奇的看過去,等看見書案上的東西,也不禁倒抽了口涼氣,可喜跟在慕容昰身邊伺候了這些年,別的不敢說,對於石頭還是頗有些眼力的,畢竟他們爺就好這個,王府內庫里一半都是各類的石頭。
即便王府什麼稀罕物件都有,眼前這塊jī血石,也算難得了,真不知哪位姑娘從哪兒踅摸來的,jī血石不新鮮,這麼大塊,這樣成色餓卻難找。
可喜把茶遞到爺手裡,低聲道:“這可是個寶貝,難為姑娘捨得送來。”
一句話說的慕容昰又笑了一聲:“那丫頭確是個財迷,想必把這個送來之前,著實心疼了幾日。”
可喜端詳了那jī血石一會兒道:“爺,莫非要用這個刻章?”
慕容是搖搖頭:“難為她的一片心意,擺哪兒吧。”說著伸手一指對面的多寶架,可喜道:“還沒經匠人雕琢,這麼擺著恐不好看。”
慕容昰道:“好不好看的是她的心意,擺著吧,回頭等爺得空,再好好想想雕個什麼物件。”
想了想,提起筆想寫封信,可寫了幾個字卻又放下了,嘆了口氣,把寫了一半的紙抽出來折好,夾在一旁的醫書里,拿了戶部的摺子看。
可喜見了,也只能暗嘆了口氣,知道爺的xing子,只那姑娘不親口說喜歡爺,爺都不會跟六皇子爭,可這麼下去,也真不知最後怎麼個了局啊……
☆、第77章
陸興道:“照理說,這會兒大人的密奏已送到皇上手裡了,怎麼連點兒動靜都沒有。”
邱顯臣喝了口茶道:“急什麼,萬歲爺想用張懷濟牽制江南官場,若如此輕易便處置了他,豈不打了自己的臉。”
陸興道:“會不會萬歲爺不信?”
邱顯臣哼了一聲:“有江南的鹽商在場,鐵證如山,他張懷濟貪婪成xing,在他的南陽蹲著也就罷了,想跑江南來折騰,做他的白日夢。”
正說著,忽外頭姚文財提著下擺跑了進來,老胖的身子呼哧呼哧的,進來扶著門框道:“張,張懷濟這小子太他媽yīn了,剛我還沒出家門呢,就給這小子堵在了大門口,十幾個人敲鑼打鼓的送來一張匾。”
陸興道:“送個匾罷了,有甚稀奇,他送你接著不就得了,至於這樣嗎,什麼匾?”
姚文財喘了口氣道:“樂善好施,說我捐了五萬兩銀子給揚州蓋善堂,張懷濟親筆寫的,又這麼大張旗鼓的送了來,大人,那五萬兩銀子可打水漂了,這小子別看年紀不大,真他娘的yīn,蔫不溜秋的就套走了我五萬兩銀子,那可是五萬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