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她明明以前並不蠢,在學校里被人在背後傳流言也不過是直接堵到寢室去打了一架算拉倒。
可是現在怎麼好像動手能力為零了?
在聽玉瓶說過後,她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找四爺。
這真的天真的想讓人去死。
可她除了找四爺外,居然想不出第二個主意。
她現在看著他,心裡只想到一件事:他真的把她養廢了。
或許她能理解他的大部分思想,能跟他jiāo流,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有了跟他一樣的能力。相反,她變成了眼高手低,紙上談兵的活樣板。說起來頭頭是道,gān起來就傻眼了。
李薇現在真的不知道自己下面的路該怎麼走了。
她好像已經離了四爺就什麼都不行了。以前想像中的英明神武,其實都是狐假虎威而已。她借著他的勢,用著他的人,就好像什麼都能gān了。現在讓她自己想辦法去查是誰陷害她,去把那個害她的人給抓出來,把顧氏這件事給從根本上解決掉。
她居然能一點頭緒都沒有。
李薇這幾天都在想用什麼辦法解決顧氏,想來想去就兩個,一個是給顧氏反潑污水,一個是隨便在西六宮找個人,比如汪貴人,就說是她害了顧氏。
還有一個辦法是她從一開始就斃掉的,那就是把事算在長chūn宮頭上。
其實長chūn宮是最名正言順的,就連她直覺中也是長chūn宮gān的。但一旦把長chūn宮拉下水,事qíng就複雜了,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收場。
但一想到要做這些事,她就噁心。好像有一條線橫亘在她面前,明晃晃的告訴她越過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不是一個人,身後還有弘昐他們,就算是為了他們,她都應該勇敢放手去做。不是說嗎?母親為了孩子敢犯下這世上最大的罪行。
她有什麼不敢的呢?
可是想得再好,要越過心底的那條線對她來說也並非易事。
常常是上一刻決定了,喊來趙全保就能做了,下一刻又遲疑了。
她給自己定了個時間,今天之前一定要做出決定。這種事多拖一刻,都會帶來更大的隱患。
可是一見到四爺,她建立起來的信心全都消失了。
她靠到他懷裡像個傻子一樣把她的計劃全都說了,然後埋到他懷裡說:“胤禛,我不敢做,不是因為我不愛弘昐,而是我怕這樣下去,我會有一天變成李四兒那樣的人。”
人對自己總是寬容的。這一刻覺得不可能接受的事,當真的做了之後,人會很快的原諒自己,並找來各種理由來替自己開脫。這是潛意識的自我保護機制。
如果她這次真的做了,然後嘗到了陷害人的甜頭,一切困難在她面前都將迎刃而解。
她可以陷害長chūn宮,陷害皇后,陷害弘暉。
陷害擋在她面前的第一個人。
她知道四爺信她,所以她會連他也騙,直到再也騙不下去的那天。或許到那天她會變成皇后一樣的人,站在四爺的對立面,成為他的敵人。
這一點都不奇怪,對嗎?
只有邁開一步,那前面就是一條通往唯一終點的路。就像下坡,你永遠不能靠自己停下來。
所以她連她的計劃都告訴四爺。
她需要一個剎車。
一個在她告訴自己穿越女無所不能後,還能遏制她的野心的剎車。
357、宮斗學術研討會
她袒露了黑暗的內心,決心迎來悲慘的命運,然後四爺就在她面前笑成SB了。
李薇看他笑得跟金館長一樣,眼淚都笑出來了,最後抱著她笑得渾身無力倒在榻上,連外面的蘇培盛都勾頭往裡看,一臉‘貴妃哭成SB,萬歲笑成SB,主子們的世界太複雜我不懂啊’。
她被蘇公公看得都羞愧了。
四爺現在的感qíng是奔放多了,不壓抑之後的真xingqíng呈井噴狀,時不時的在她跟前顯露一番。
笑完,他給她上了一堂厚黑課。
比如顧氏那邊很好解決的,什麼跪壞的,直接說她是初進宮水土不服,思念親人,夜裡哭不是因為腿疼,是夜裡想家才哭的。然後說她受了風寒從咸福宮挪出來換個沒人的地方就行了。
gān淨,簡單,不留後患。
李薇的三觀再次被刷新了。四爺邊說邊笑,撫摸她的狗頭道:“你說的什麼找汪氏,找長chūn宮,再找什麼別的人陷害啊之類的,都是沒有必要的。而且這樣只會把事越鬧越大。顧氏只是個剛進宮的庶妃,跟宮裡人人都不熟,也沒有任何牽扯,處置起來最簡單。”
他嚴肅的教育她:“看看你選的人,長chūn宮是好牽扯的?一動就是朝野皆知。汪氏也是老人了,知道她的人不少。動顧氏幾乎不會有人問起,如果動汪氏,那不但是西六宮,連東六宮那邊說不定都會打聽。”
最後他總結:朕的素素是做不了壞事的。
四爺笑完道:“朕留著這事也是想看看各方的反應,一個名字都沒有的庶妃,什麼時候提出去都不晚。”只是沒想到一點小事就把素素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