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得頭疼。
聽她這麼說,他就伸手給她按頭,那手指用力的跟上刑似的,她被他按得靠在他懷裡唉唉叫,他還笑:“真有這麼疼?”然後他的手勁就漸漸放輕,等她說不疼了,他更要笑了:“這還哪有用啊。”
反正也不是真疼,不過是鬧著玩罷了。
跟著換她給他按,她的手指都快按斷了,他還是嫌手勁不夠大。
李薇一點都不相信,她的手指都按得發白了。
四爺坐起來笑道:“其實以前你給朕按肩,朕都覺得你沒使勁。”
……
“真……真的?”李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都。
他把她拉過來抱著輕聲說:“不過素素手勁再小,朕也知道那是素素關心朕,所以再累,再不舒服,一見著素素就好了。”
李薇聽得高興之下,也覺得最近四爺都快用甜言蜜語把她淹死了,好像他突然變坦誠了。以前就見他在給十三爺寫信時各種發散,沒想到現在她也有這待遇了。
這應該是件好事吧。
看了一天戲都沒有他這句話說她開心,連著好幾天都覺得心qíng好得很,連玉煙悄悄跟她說顧氏的腿跪廢了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李薇想了下才想起顧氏是誰。
“腿廢了?”她覺得這事不對頭,問玉煙:“從哪兒打聽出來的?怎麼廢的?看大夫了嗎?”
玉煙的消息自然是從她gān弟弟那裡來的,後面的就只能搖頭說不知道了。
顧氏的腿跪廢這事還只是在小範圍內流傳,而且能確定的是讓人給暗害了,腿是在被嬤嬤教訓時跪廢的。
“聽說是沒給叫大夫,只是說不能走了。”玉煙一聽這消息就不對!她跟主子說之前先去找了趙全保,幾乎是指著他的鼻子罵,才知道原來也不是他下的手。
“是誰gān的?!”趙全保幾乎要跳起來了。他是想過要整顧氏,但那根本不是用這麼蠢的辦法!顧氏這腿一廢不就明擺著是永壽宮下的手嗎?
他打的主意是等萬歲喊顧氏時,他買通張德勝在御前給她點苦頭吃。太監們坑人才全是技術活兒呢,只要在御前給她喝幾次冷茶,偷偷開窗讓她chuī上半晚的冷風,就能要去她半條命。
既不動聲色還不引人注意,事後保准她連找都不敢找養心殿太監的麻煩。
趙全保打算得好好的,這種事就是要秋後算帳才好,隔個半年一年的,保准都疑不到永壽宮身上。
可顧氏現在這樣一來,他就不好再動手了。日後顧氏出一點點的事,都會被人算到永壽宮身上。
“讓爺爺知道了,非要了這孫子的小命不可!”趙全保恨得咬牙切齒。
但目前確實是永壽宮站著讓人打,還沒法兒還手。
養心殿裡,四爺正在問常青。顧氏的事他自然也聽說了,心知永壽宮私底下的人要真敢這麼做,趙全保和常青就都成睜眼瞎了。素素自己是不會這麼做的,他要連她都信不過,那這世上也沒什麼人能信了。
這種手段明擺著是拿顧氏當餌,目的就是害永壽宮。
他現在沒管是想看看,到底後面站著誰。如果是皇后主使,那是弘暉有孩子的事又讓她不安分了?
想到這裡,四爺的眼睛不免眯了起來,他輕輕摸著手腕上的佛珠:“常青先回去。”
蘇培盛沒聽到萬歲的吩咐,只好繼續站著。心裡也在想這事要怎麼了局,看著是貴妃跟長chūn宮的過節,說白是了皇后在跟萬歲過不去。
皇后啊皇后,讓他說什麼好呢?
“蘇培盛。”四爺突然說道,“去把貴妃接過來。”
李薇來的時候心裡還有幾分忐忑。這事說白了挺噁心的,就跟玉瓶一下子就懷疑上了趙全保一樣,她也難保不是什麼想巴結討好她的人gān的。幸好永壽宮人手少,又大多是熟人,所以一番自查倒是大家都gān淨了。
但難保四爺不會這麼想,他可能不會疑心她,但她身邊侍候的卻保不准。
剛進去時,就見四爺沒坐在榻上,而是在裡面的書房裡批摺子。
她站在屏風前面行禮,他也沒放筆,就沖她笑道:“快過來,就坐在那裡。”他揚下巴指了下,那是書桌一側的一張新擺的小榻。
她坐過去,見榻前小几上已經擺好了她的戲本子和串珠子的八寶盒。她拿起戲本子翻開看,見都是她最近還沒看完的。
四爺在一邊筆下不停,道:“朕沒拿錯吧?看你這兩天都在看這幾本,也沒看完,剛好就在這裡陪著朕看吧。”
她看著他手上很快批完一本,仔細再讀一遍才放到一旁,然後再拿過來一本,翻開道:“朕這幾本很快就批完了,一會兒你跟朕說說前兩天看的那出戲,朕還沒看過呢。”
四爺拿過來的這幾件摺子都還算簡單,都是簡單的請安折。但他記著這些人的差事,在摺子上都多說了兩句。批完放下筆,轉頭就看到素素正偷偷擦眼淚。
“這是怎麼了?”他一下子就笑了,手都顧不上洗就坐過去,捧著她的臉看眼晴果然紅了。
李薇怎麼能說她是被他的溫柔給感動的呢?這也太蠢了。
不過突然遇上這種事,還是實打實的陷害,比起她在府里經過的那些小動靜簡直是天和地的差距。不過想想三爺府上還死了幾個孩子呢,所以不是宮裡太複雜,而是府里太gān淨了。
顧氏那邊她算是洗不清,這個壞名聲怎麼洗gān淨她也沒主意。此時她才發現,她天天覺得四爺登基後中二了,原來她不但中二,還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