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起了,先是長錦宮老頭出事,然後長儲宮的看守太監,再然後這三個人。
全都是看守,而且吧,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猥褻過被打入冷宮的人。
他臨走的時候聽到那幾位大人懷疑是報復,某個被猥褻過的冷宮女人的報復。
至於為什麼拔草?毒是哪來的?又是怎麼下手的,抓到人自然而然便曉得了。
後面還說了什麼,但是他身份低微,不能久待,沒聽到。
沒懷疑到自己身上,自然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倒是有一絲好奇,到底是誰這麼厲害?能連續殺掉那麼多看守?
『她』肯定有點本事,希望能跑掉吧。
旁人不曉得,他知道,那幾個人死有餘辜。
*
花溪在縫刺繡,用古扉的帽子做實驗,在一角畫了個龍形,先走了輪廓,然後慢慢往中間縫。
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幹,一天過去,一個龍不像龍,馬不像馬的東西出來,丟給古扉的時候,古扉扒拉著看了許久。
「花溪,好醜啊。」他難得正常了一回,其實是因為生花溪的氣,花溪早上不經過他允許就偷看他縫圍巾的事,所以報復花溪的。
這個氣幾經波折,它還是在的,沒找著機會發作而已,本來吃飯的時候想來一波的,花溪一直心不在焉,給他夾菜的時候差點塞進他鼻孔里。
他張了嘴她也沒看見,就那麼硬往他臉上戳,他想出聲,一看花溪面色比他還凝重,立馬歇氣,慫慫的端著碗,接了菜小心翼翼吃著。
下午的時候給菜地澆水,花溪也出了很多錯誤,不是不小心踩中他種的菜苗,就是沒留神把他撞倒了。
他爬起來質問,花溪居然問他『怎麼了?』
她都沒有注意把他撞倒了,還反過來板下臉,怪他不小心,把衣裳摔髒了,洗衣裳多麻煩云云。
古扉想反駁,但是他說話花溪好像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干自己的活,於是這氣不得已越積越多,一直壓到晚上。
膽子小,也是不敢發作的,當然啦,小小的損一損她還是可以的。
花溪將帽子拿過來,往上面一折,重新丟給他,「這樣就看不見了。」
語氣敷衍,「實在不行就戴在後面。」
話說完又恢復成原來那副模樣,拿了針線繼續縫東西。
這次準備縫髮帶,髮帶不夠用了,古扉的那根洗了,她才意識到一根髮帶可能換不過來,買不著,索性自己做。
髮帶很簡單,一條直線而已,布花溪早就剪好,按部就班把口子縫上便是。
偶爾縫累了,會站起來走走,或者在窗前伸個懶腰,朝外眺望一會兒。
大晚上的,很黑,什麼都瞧不見,四周也安安靜靜,一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