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父皇的兒子。」
言下之意,上一輩是上一輩,下一輩是下一輩,不能一概論之。
「況且……」瞧見了床頭柜上的漏沙,將之拿過來,記了一下時間後放在自己枕頭邊,「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小五……」明生想起來,「小五的夜車可以藏一個人。」
「藏他還是藏我?」
水已經燒好了,餘歡示意明生拿過來,倒進碗裡,餘歡將早就準備好的針線泡進去燙了燙,「我們等不到四更,最多一個時辰。」
小五的車四更才進宮,等他進來,黃花菜都涼了。
「明生,是你告訴我,我和古扉經歷相同,有共同的敵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既然是朋友,那就信朋友一回。」
針已經泡好了,餘歡赤手去取,燙了他一下,不過沒關係,就是要燙,不僅要燙,還要用熱水洗手。
「花溪是古扉的親人,既然這麼說,絕對不會害他。」
明生抬眼望了望這位老朋友,發現這廝固執起來,旁人是勸不動的,不過花溪嘛,他也信,只是怕她識人不清,因為賢貴妃的身份風險太大了。
就像自投羅網一樣,如果換一個人,他也不會這麼擔憂。
餘歡的針抵在古扉背後,他是半坐著的,動的時候要舉起手臂,牽扯到傷口,疼的咧了咧嘴。
明生嘆息,「還是我來吧。」
他給自己倒了些熱水,先用熱水洗了手,才拿針去給古扉縫傷口,古扉雖然昏迷著,不過背後本能繃了繃。
餘歡摁住他,明生的針才得以繼續,因著傷口大,這一縫便是三炷香時間,倆人都累出了汗。
事後給古扉擦了擦血,又用井水清洗了兩遍,上了藥,用紗布包好,最後穿上衣裳,蓋好被子。
他這個傷口是不可能正面睡了,不過瞧他半邊臉壓出紅痕,倆人好心的給他換了另半邊臉貼著。
「雨停了,你先回去吧,記得你是扶月公主的人,別連累她,實在想幫忙,等我們去找賢貴妃之後被抓再想辦法疏通。」
明生翻了個白眼,「等你們被抓就等死吧,還指望我救,到時板上釘釘,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們。」
他有些生氣,語氣都沖了些,「我送你們去賢貴妃那,看著你們沒事我再走。」
聲音放低了點,「若是有事……就給你們收屍。」
餘歡笑了,這個他倒是沒拒絕,「那就麻煩你背一下古扉。」
時間拖的越久,對他們越不利,方才來這裡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所以他決定現在就走。
明生冷哼,沒有聽話的去背古扉,反而先去衣櫃裡找出一條厚披風,把古扉包裹在裡頭才背著他往外走。
現在輪到餘歡跟著了,餘歡拿了一把匕首在手裡,是方才花溪給古扉,古扉嚇掉的那把,被他收了起來,長劍太引人注目,被發現帶了武器,可是死罪。
匕首可以塞進袖子裡,有事的時候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