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互相帶飯是很正常的事情,災難爆發之後,大量倖存者湧入基地,一日三餐都得本人憑證件領取,麻煩的很。
心口悶悶的,一點都不餓,陶嬌勉強笑笑:「我這就去,什麼好吃的啊今天?」
同伴撇撇嘴:「還能吃什麼,饅頭,每人一塊肉,一勺豌豆湯。」
豌豆。
7月29日那天,赤炎當空,人心惶惶,網絡傳言五花八門,絕大部分是謠言,也有被證明是真的:有人準確地描述喪屍狀況,什麼直接特徵是眼睛變紅,24小時為安全期,48小時之內逐步喪屍化....
那個微博叫什麼豌豆?豌豆書冊?陶嬌在腦海搜尋著匆匆一瞥的ID。記得當時列印出來想遞到會議室供參考,由蘇慕雲轉交,她就再沒見過了。
豌豆是什麼人?當時通訊還未中斷,國內外醫療界爭分奪秒鑽研實驗,大多認定會傳染,沒人敢斷定患者會變成喪屍--這種不死怪物通常只出現在影視劇和遊戲裡。
她膽怯地望向窗外,看到高高聳立的圍牆和
列隊巡邏的士兵才安心:紅眼病在外面,進不來的。
得去查查,那個豌豆還說了些什麼?萬一有治療喪屍的辦法呢?陶嬌打定主意,徑直離開居所。
視野邊緣立著大大小小的帳篷,猶如雨後長出來的彩色蘑菇,房屋實在不夠住了。北面有幾座小樓,外面站著荷槍實彈的士兵,目前是基地最安全的地方。
「我找蘇長官。」她很有禮貌地說,對方卻指指天空:「長官忙著呢,一直沒回來。」
只用餘光,陶嬌就能看到豎在天空的那道黑煙,像一棵挺拔筆直的樹幹,卻光禿禿毫無綠意,令人窒息。
明天再說吧,她很失望。
剛轉過身,陶嬌就聽到期待的聲音,五、六個人朝這裡走來,中間那人正是蘇慕云:眼圈青黑,滿臉疲憊,眉心緊緊擰著,往日溫文有禮的帥哥仿佛老了十歲。
爺爺資歷極高,父親是高級領導,從省會轉移過來,坐鎮基地;姑父是殺伐果斷的軍方指揮官,這樣的背景令蘇慕雲在秦鼎基地地位尊崇;災難爆發以來,他先是奮勇救人,隨後帶隊清理、焚燒、掩埋數以千計的喪屍和遇難者屍首,勞苦功高,很能服眾。
「找我有事?」他話語嘶啞。
陶嬌有點不好意思:人家還沒休息呢!蘇慕雲倒笑起來,指指旁邊,她跟著走到小樓入口,連忙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我記得很清楚,那個豌豆發了很多微博,可惜時間緊,當時也沒在意。」
這可是大事,蘇慕雲皺緊眉頭,指了指基地外面:「我記得這事,可惜資料留在那邊,沒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