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是原駐地,災難爆發之後,大量沾染赤炎的活人化為喪屍,沒被感染的人們艱難地殺出一條血路,好不容易才在現駐地站住腳。接下來整整一月,基地不停接納從西安等各大城市逃出的市民,同時清理被喪屍占據的舊駐地,還得四處尋找糧食資源,過程十分艱辛。
陶嬌剛想失望,蘇慕雲一句話又令她興奮起來:「好在那邊清出來了。這樣,我休息休息,你下午五點到停車場,我帶你過去。」
如果豌豆說的是真的,也許未婚夫還有救!那麼多喪屍都還有救!明知不太可能,陶嬌依然充滿希望地度過下午。
差一分鐘五點整,蘇慕雲到了,看得出他洗了個澡,鬍子也颳了,衣裳筆挺整潔,依稀回到往日風采。
咦,只有兩個貼身護衛上車?,陶嬌有點奇怪,蘇慕雲扣著安全帶笑得和善:「那幾個都三天沒合眼了,我放他們個假,大秦小宋跟著就行了。」
路上喪屍很多,都被吉普遠遠甩在後面,陶嬌不太敢看:她是文職人員,躲在基地壓根沒出去過,更別提直面喪屍了。
舊駐地很快映入視野,被夜幕籠罩得有些陰森。四周和後門已經被封閉,一點亮光也沒有。
把車子停在入口,蘇慕雲叮囑手下兩句,帶著陶嬌直奔後方辦公樓。駐地早斷電了,周圍黑漆漆的,會議室在五層,爬樓梯的時候兩人都開著手電。
「怕不怕?」蘇慕雲步子很大,呼吸均勻,顯然體力極好。
其實陶嬌有點怕,不過不能承認,領導印象很重要:「我怕什麼,這裡上周就安全了,而且有您在啊。」
蘇慕雲笑了笑,沒再說話。
空蕩蕩的會議室敞著門,紙張文書四散紛亂,木椅倒在地上,看得出撤退時混亂極了。
記得放在公文袋裡?陶嬌努力在記憶里搜尋,把手電放在一旁,彎腰四下翻找。
視野忽然亮堂不少,原來是蘇慕雲點起一根蠟燭,用融化的蠟固定在桌面。「你老公不在,晚上睡得著嗎?」
這話有點彆扭,不過悲痛掩蓋疑慮,陶嬌低聲答:「有時想想,這都是命運。他還算幸運,沒什麼痛苦,總比....」
總比想逃,途中被喪屍吃掉好的多。
蘇慕雲又說:「跟我試試唄,保證比你老公強。」
她霍然回頭,發現面前男人衣裳敞著,露出健壯結實的胸膛,雙目發紅,如餓了許久的野獸。
女人的本能令陶嬌踉踉蹌蹌朝室門逃,卻遲了:蘇慕雲一個箭步躍前,像老鷹捉小雞似的把女孩子撲倒在地,鉗子似的雙手擰住兩隻細胳膊,膝蓋重重頂在腰間。疼痛令她尖叫起來,聲音卻被黑暗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