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地窟一片歡騰,仿佛過大年,不止一人喊著「牛X」「漂亮」。
大魚靈機一動:「殺口豬吧?」
引來一片笑聲,大飛笑罵:「就知道吃!」
不少人都咽口水,紛紛說:「前天我剛去豬圈看過,都長成肉山了。」
於是歡呼換成「吃肉,吃肉~」沒能潛進滄州、卻賴著羅文睿勇闖Z駐地的劉蒼原也喊得起勁。
雷珊卻在喝酒。
酒是隨身帶著的,巴掌大小的銀壺,灌滿稻花香,她父親最喜歡;此時銀壺卻是空的。
48個小時之前,天蒙蒙亮,痛苦和甜蜜同時降臨,淚水隨之而來。初體驗算不上美妙,她累得睜不開眼睛,像個初生嬰兒枕在男人臂膀,對方輕輕啃咬她的脖頸、肩膀、胸脯,仿佛溫柔多情的喪屍。
第二次纏綿過後,他下床拿水,陽光從窗戶直射進來,把室內映得一覽無餘,雷珊臉熱,拎起衣裳裹住自己。
一個銀壺咕嚕嚕滑落床鋪,被他拎起來搖兩下,什麼玩意?她不給,撲過去搶,被他舉得很高,就此糾纏著齊齊滾落地板。他反應極快,墊在地板當肉墊,打開銀壺嗅嗅,笑容可真帥。
那壺酒被她一口,他一口喝光,最後他意猶未盡地說,陝西西鳳酒也夠勁,他父親喜歡;上個月他的基地搶到兩箱茅台,年份相當稀有,19號給她帶去....
雷珊用袖管抹抹淚水,提起啤酒灌兩口。這是七年之前黎昊晨的習慣,一醉解千愁,醉倒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如今他酒癮小多了,她卻成了習慣,總帶在身邊。
砰砰,外面大門被敲響了,漢堡大聲叫,臥室里的雷珊把臉埋進枕頭,希望來人趕緊走開。可惜對方固執得很,低聲叫她的名字。
方棠。
北風呼嘯的寒冬,房間冷得像冰,兩個女生擠在一個被窩,方棠為賀志驍流下的淚水沾濕枕頭。
於是她吸吸鼻子,強打精神過去開門,漢堡屁顛顛跟在後頭。
大概聽說她受傷的事,方棠是捧著繃帶酒精和傷藥進門的,第一時間握住她左臂:「疼不疼啊?」
她還是有朋友的。
雷珊心裡舒服不少。「小事。」她簡單地說,輕輕揮舞左手:「看,OK了。」
可惜方棠不這麼想,像個職業護士似的把患者按在客廳沙發,用剪刀割繃帶,一旦雷珊想動就瞪一眼。
幾秒鐘之後,大顆大顆的淚水湧出眼眶,方棠直接哭出聲。「阿珊,你別走無間道了行不行?你,你看看你~」
「我也不想啊。」雷珊也有點難過,目光移開自己血肉模糊的傷口。「你瞧,這種藥很靈,都有點癢了,長好就OK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