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有句老話,年關不好過,地主家也沒餘糧。今天大年三十,我是來討債的,正巧,債主一個都不少:蘇慕雲蘇睿,秦文斌宋文,林遠孟嵐....」
他冷冰冰的目光依次從面前掃過,被觸及的內城高層臉色灰白,不時拼命掙扎,身畔荷槍實彈的戰士們厲聲喝止。
禮堂里的大多數人仿佛死刑犯被赦免,不少被硬拽過來的涕淚交加:看起來不用死了。
「笑話。」蘇慕雲非常淡定,好整以暇地往椅背一靠,把被拷住的雙手伸出來:「想搶班奪權、徇私報復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在這裡好好的,誰知道你抽什麼風?犯什麼病?不就是擋了你的路?想當老大還找什麼藉口....」
一位跛腿男子衝上來對蘇慕雲連踢帶打,顯然恨極了。他滿臉通紅,哆哆嗦嗦的似乎發燒,嗓子也啞了:「姓蘇的,想不到吧?想不到姓董的沒死吧?章軍長死的那天你多威風,多牛B?把我們挨個往絕路逼....」
「我姓董,董亮,章辟疆軍長的文職秘書,19年進入秦鼎就跟在他老人家身邊,一天都沒離開。」董亮精明強幹,發泄幾拳就冷靜下來,邏輯清晰地大聲講述:「前年7月30日,章軍長外出巡視,隨行的有我和警衛員丁鑫源,司機陳東靈、李宗元、王華英和劉雄。」
雷珊不是第一次聽說那個悲慘的故事,事關父親,章延廣只用幾句話便一筆帶過。此時由當事人講述,便格外驚心動魄。
「秦文斌!你TM還有臉坐在這裡?」悲慘遭遇講得七七八八,董亮抓住一側的秦文斌拼命搖晃,像條無路可走的野狗:「你多威風啊?你一槍一槍打我,來啊,我現在讓你打....」
自從章延廣等人一出現,大秦秦文斌就像雪打過的青菜般蔫了,像根枯樹似的動也不動。
蘇慕雲不慌不忙,居然笑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是哪塊地里冒出來的?哪根蔥哪根蒜?就憑你,空口白牙就想拖我下水?去年7月30日我好端端就在秦鼎!外面傳來消息,說章軍長遇到意外,我父親派我出去接應,我才帶人出去,小宋,是不是?」
宋文自然拼命點頭:兩年前的事情,誰有證據呢?
看起來章延廣毫不意外,解開外衣,伸手進懷裡掏出一隻牛皮紙信封,扔給牛市長:「前年11月,秦文斌帶著十個人離開秦鼎,前往蘇慕雲窩藏陶嬌的地方,被我們當場拿下。這是口供。」
牛市長立刻拆開,裡面是一疊密密麻麻的白紙,分給馬書記兩張,看兩眼就尖著嗓子:「沒錯沒錯,是秦文斌的口供,我給大家念念~」
內容是秦文斌跟隨蘇慕雲設伏、暗殺章延廣五十人的經過,乾巴巴的脈絡清晰,底下有簽名和紅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