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書記也隨便找一張細讀,看了看便分給其他人,余校長接過來看兩眼,搖頭嘆息,又依次遞給熊國良和醫院院長。
蘇慕雲依舊好整以暇,正了正衣領:「各位父老,各位領導,大秦前年外出尋找物資,確實被他們抓了。猛虎部隊不是什麼善茬,不是跟僱傭軍打仗就是狙殺間諜,要不然就是抓毒販,手底下毒得很。大秦幾個有老婆孩子,想活命,想回來,被他們嚴刑逼供,屈打成招--不寫?不寫就剁手指,挑腳筋....」
不止一位戰士怒喝,李大嘴離得最近,反轉槍托給他肩膀重重一下。
蘇慕雲倒吸涼氣,勉強坐正,「看見沒有?這種滋味誰受得了?我是扛不住,別說口供,幾百萬幾千萬的欠條我也得簽啊!」
章延廣揮揮手,示意其他戰士退後,不帶感情地盯著他:「前年9月,我從外面拉著十幾車物資回來,一進秦鼎就被重重包圍,幾百人拿著槍圍著,我和我父親的庫房都被清空,你怎麼解釋?」
仿佛第一次聽說似的,蘇慕雲滿臉驚訝:「還有這事?我怎麼不清楚?照這麼說,你才一百個人,我們人多勢眾,一人一槍也把你們崩了,你怎麼出的去呢?挖地道?長翅膀?」
「我帶他出去的!」蒼老話語從後方遠遠傳來,把僵持緊繃的局面打破了。
是年博士!雷珊精神抖擻,激動地揮舞拳頭,劉蒼原滿臉崇拜,「年爺爺呀。」
哪個中國人沒聽說過這位14億人的水稻之父呢?
果然是年博士,雖然發白如雪、走路搖搖晃晃,老人家依然精神抖擻,中氣十足。「章軍長和我熟得很,出事前兩天還和我喝酒,說兒子有中意的姑娘,他得多活幾年,抱個大胖孫子。聽說他死了,我嚇了一跳,可也沒什麼辦法。」
他絮絮叨叨,說到自己聽到消息,護送章延廣一行逃出秦鼎,又搖頭晃腦地指責:「末了把我們關在小屋裡,白天黑夜不許出門!姓蘇的小子,你算老幾?老子見過四屆主席!聯合國給我頒獎狀!天上星星起的我名字!我有共和國勳章!」
大概被憋狠了,年博士忿忿不平,口沫橫飛。
有他這麼一鬧,牛市長馬書記立刻幫腔:「我們早就覺得不對勁!可惜我們早早被免職,什麼忙也幫不上!幸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蘇慕雲艱難地伸個懶腰,右手慢慢伸進口袋,眾目睽睽之下摸出來的卻是菸捲。他點燃了,卻沒吸,夾在指尖:「年博士,算了吧,啊?除了這兩年新投奔進來的,在場的誰不知道您19年去杭州度假,赤炎出現當天被章延廣千里迢迢接回秦鼎?您當然和章延廣穿一條褲子。按照法律來說,您得避嫌,您的話沒有法律效力,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