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沒再做任何停留的背影,安陸使勁地吸了吸鼻子,彎著胳膊在臉上蹭了蹭,就跟上了林深的步伐。她說的對,她怎麼會對這個社會失望呢,她還有救命恩人要報答。
這裡沒有什麼儀器,施怡然只能憑著多年的經驗簡要的判斷了一下。孟書容被困了有半個多月,吃不飽沒有什麼力氣很正常。但是她身上的外傷實在是太多,必須要處理。好在,她和林深之前帶了很多藥過來。
處理好之後,孟書容只是沉默地穿好衣服,卻還沒有放棄想要洗頭的心思。
還沒等施怡然說些什麼,安陸快手快腳地跟了上去,要幫孟書容洗頭。對方只是看了她一眼,就默認了。
兩個人在院子裡,一個安安靜靜地坐著,往前探著頭,另一個則是小心翼翼地兌好水,又澆在對方像是枯草一樣的長髮上。
施怡然站在遠處看著孟書容露出來的那段脖頸,上面紅的有些不正常,不知道到底因為是天邊的夕陽,還是她洗澡時……
她沒有多說什麼,只在心裡嘆了口氣,就幫著林深一起煮晚飯。
人多了起來,晚飯的量也多了。施怡然拿曬好的山胡蘿蔔乾燉了豬肉,而林深則是趁著天沒有全黑,又去摘了一把香椿回來。沒有來得及熬飯,直接熱了四罐八寶粥,晚飯這就算是做好了。
孟書容太久沒有正常地吃過飯了,施怡然不敢讓她吃豬肉,只讓安陸給她盛了些肉湯,夾了幾塊兒山胡蘿蔔。孟書容道了聲謝,又悶著頭接了過來。
吃了晚飯,又把安陸車上的物資收拾進屋子裡面之後,就不得不討論一下睡覺的問題了。
護林站只有一間主屋和一間廚房,睡四個人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問題是誰睡在床上,誰睡在地上。
林深和施怡然都想著是,她們睡在地上,讓孟書容在床上睡。可是沒想到一直都不怎麼說話的人,說什麼也不同意。見她不同意,安陸也不同意了,說著她車上帶了被子,在地上多鋪幾層就可以了。
她們實在固執,林深只好同意下來,但是卻沒有讓兩個人直接睡在地上。她把之前找到的帳篷拿了出來,開口說道:「我一會兒先在地上鋪上防潮墊,把帳篷撐起來,你們可以睡在帳篷里,免得地上有什麼蟲蛇。」
山中比不得城裡的公寓,哪怕屋子裡是石灰地,也少不了這樣的擔憂。
可是她剛撐開防潮墊,就聽孟書容說道:「我們兩個睡廚房吧。」
主屋中確實可以撐得開野營帳篷,可是那樣就太過擁擠了。而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一片自留地,孟書容看了一眼單人床上面擺著的兩個枕頭,心中便做出了決定。
最終,林深還是幫她們把帳篷撐在了廚房裡。這麼多天了,她們沒有用過廚房裡的灶,廚房倒也是可以住人。
等把所有的都收拾好了,林深檢查了廚房的門和外面的鐵門,確定不會有什麼問題,這才回到了主屋。
熄了燈之後,她一聲不吭地鑽進了施怡然的懷裡,埋在她的柔軟處。施怡然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心思,只是一下又一下地順著林深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