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交到他手中的女兒,還在洞房就病了,往後還了得?關家若是“怪罪”起來,指不定要和她媳婦說什麼話,覺得她在這兒委屈了,又藕斷絲連的寵著,他媳婦便又覺得自己還是關家人,不曾有姓方的自覺。
說起這個“方”姓,本身也不是他的祖姓,他兒時便胡亂討飯、被賣來賣去,不知道自己姓什麼,這個姓在一名曾收留他的鐘表師傅的姓,他靈活又討巧,吃苦又勤勞,鐘錶師父見他十分紮實,就養了他做義子。
雖說是跟了別人的姓,既然有了姓了,這就是他的,關玉兒可是方太太,不再是關家大小姐。
方金河讓人請了大夫,又趕緊讓婆子端來熱水。
新婚夜裡熱水總是足的,不過一下子就端了熱水過來,方金河在門口等著,婆子熱水一來他就接了手,又讓人把門關上。
丫鬟婆子們見他急急忙忙,又親自動手的,只面面相覷心知肚明的笑,見門關得死死的,便遠遠的小聲聊起了天。
方金河端了熱水,就開始解關玉兒的衣服。
她裡衣濕透了,都是陰冷的汗,若是就這麼悶著,再好的大夫也治不好病,她這樣肯定難受極了。
這套鳳凰嫁衣金貴又繁複,上頭繡的鳳凰是用金線縫製而成的,又有寶石、瓔珞、貝類、珍珠鑲嵌,針線精細又別致,一層一層地,方金河不知道自己脫了多少層,這麼個小小的女孩兒,穿著如此重的嫁衣,東西也沒吃,跟著他耗了一整天,不病倒就怪了。
而且關玉兒一直這麼嬌養著,成個婚可是受了大苦。
方金河做事妥當,不擾著她給她脫衣服,雖說慢了點,但還是到了裡衣。
方金河眨了一下眼睛,關玉兒的裡衣半濕不濕,上好的素色綢緞料子,又軟又滑,虛虛地遮住他嬌巧玲瓏的身子,纖長的脖頸如雪一般的從領子裡打出,精緻的鎖骨半露不露,下頭是遮掩得嚴實的酥胸。
方金河深吸一口氣,他的手有點兒抖,他心裡反覆的默念這是我媳婦,他還得跟媳婦更加羞羞的事,這點可不算什麼,他得趕緊把她剝光了擦乾了身子,換上乾爽的衣裳。
但此時此刻關玉兒閉眼睡著,沒有意識,他獨自在這兒忙裡忙外,她看不見,這種感覺像是在唱獨角戲,又像是偷偷摸摸幹著壞事。宛如又回到了兒時他偷偷藏在角落偷窺她的場景,她無知無覺的哭著笑著,眼睛不看他,什麼也與他無關。
他既有一種隱秘的快樂又覺得罪惡,就像此時此刻他給她脫衣服,明明是丈夫的本分,但總需她首肯了才像是得了蓋章的通行證。
方金河的手其實只頓了一下,接著他麻利地脫了她衣服。
玉脂般的肌膚刺得他眼皮子動了一下,他耳尖紅了起來,好聞的體香氤氤氳氳漫開,他不敢去取那粉色的肚兜,只拿著熱毛巾慢慢地給她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