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外面又有一名侍衛進來,那人附在喬厚德耳畔小聲說了一頓話,喬厚德眼眸一睜,突然看向了關玉兒。
他這個眼神和之前不太一樣,帶著重新審視和估計。
這位方太太看著柔柔弱弱地模樣,卻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關玉兒等人搭著汽車過來,雖說走在王老頭的後面,卻比人先到一步。直到現在喬厚德才得到消息——他們不僅沒鬧成事,連人都折進去了,還被反潑了髒水!
更重要的是,這位方太太說話做事一套一套的,還就著平陽的百姓,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清清白白,若是往後再去鬧事,再也起不了勢頭。
喬厚德突然笑了起來,他說:“原來是誤會呀,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方會長不會是這樣的人,哎呀,天色都要晚了,諸位,要不留下了吃個晚飯?我們桂西什麼沒有,吃食倒是一絕!”
關玉兒連忙客套:“喬司令實在客氣!今日請我們喝了茶,還要請吃飯!我先生還兩手空空來,實在是沒有臉面,但是喬司令既然請吃飯,若是不吃就生分了,但恰巧我娘家母親今日生辰,得和我先生回去吃飯,不好意思呀喬司令!”
喬厚德哈哈大笑:“既然這樣,我就不挽留了!”
喬厚德已經忍到了極限,今天奈何不了人,他巴不得人走,若不是關玉兒做做足了臉面,他早就撕破了臉皮!不,應該說在帶方金河過來的那一刻就已經算是撕破了了臉,可這兩口子裝聾作啞,一個是風輕雲淡地以為自己在司令府做客,一個還帶了禮物就像來串門!不得不說這兩口子是絕配。
幾人起身告辭就走,喬厚德也不打算送,他也不想什麼藉口了,只是命人朝歌藉口叫程棠過來,他走到門口,恰巧碰見了兒子喬嚴。
“在這兒鬼鬼祟祟做什麼?回自己院子去!別丟人現眼!”他心中一頓窩火,這個兒子實在是扶不起的阿斗。
關玉兒和方金河先走一步,程棠被喊住了。喬厚德等著程棠過來,就和他說話。
“程老弟,這事你怎麼看?”
程棠說:“什麼事怎麼看?”
喬厚德嘖了一聲:“我就直說了吧,方金河吞了我一批貨,現在不吐出來!”他露出了一個笑臉,“如今什麼玩意最賺錢?洋菸啊!可這個方金河偏偏就軟硬不吃!非要立什麼規矩!我就說文人誤國,放著錢都不賺的!”
程棠暗暗笑了一聲:“喲,原來喬司令在運煙啊,我怎麼不知道?”
喬厚德笑臉僵了一下,又說:“此前一直想請你,怕你不來,今日就是和你說的,我這煙是往德都運的,不通過銀海,不過若是程老弟感興趣,生意可以一起做呀!若是程老弟能在銀海幫襯著,就是幫了我天大的忙了,我給程老弟一成的干利,程老弟要不要考慮考慮?”
事實上喬厚德早就遞了帖子,他的貨從銀海偷運了,他在銀海折了貨,不知道是誰幹的,可是程棠一直不來。
程棠沉默了片刻,看模樣像是動搖了,喬厚德繼續笑著說:“我見那位方太太實在是美麗,唉,真是可惜卻是配了方金河那樣的草包,怎麼不是美人配英雄呢?程老弟這樣的英雄人物才能配這樣的美人,我真為那位方太太不值得呀!”
程棠笑了一聲:“方太太的確是名美人,我也為她可惜。”他抬頭看了看天色,“今日也晚了,我也有事,回去想想,改日再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