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並無引.誘之意, 她的反應十分真實,害怕,很直白的害怕,也不說謊, 看起來乖極了。
宛如待宰的羔羊, 安靜地、顫抖著等待死亡。
或許她應該求一求饒才正應了這氣氛, 但是她就像被嚇傻了, 從被拖過來到現在,幾乎都是他在說話,她只說了三個字“我怕死”。
這三個字可以被理解為求饒,但是有並未達到求饒的程度,她的眼睛裡都沒有求饒這個意思,她驚慌而無措,無助又無辜,令人忍不住想拯救她、保護她。
喻中明不打算殺她。
他有別的打算。
“現在有沒有後悔嫁給方金河?”
關玉兒過了兩秒才回答,她先是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我爹給我算了八字,說不嫁會死。”
喻中明又愣了一下,他低笑一聲:“那你嫁了也是如此,”他湊近了點,低聲問,“你說你可不可憐?”
關玉兒一瞬間哭得大聲了點,她還帶著抽泣,接著她立刻捂著嘴,生怕哭腔惹了人煩躁不高興,她眨著眼睛點著頭,卻沒有出聲。
喻中明笑了一聲,又饒有興趣地問:“你瞧瞧你都快死了,有什麼遺言?”
關玉兒這次答得很快:“我有兩個遺言。”
“嘖,還有兩個,要求還真多。”說完他又覺得自己的話不妥,因為關玉兒只說‘遺言’,遺言只是話,並非‘願望’與‘要求’,他只是聽聽,沒什麼義務要做什麼,他又說,“你說。”
關玉兒看著他,問:“你是不是一開始就在騙鍾言?”
喻中明又愣了一下,關玉兒的每句話都是意料之外,他從來沒有猜中過,連大致方向也沒有猜中,他說:“你可真是和她姐妹情深呀,這種時候還有閒情逸緻關心起她?告訴你也無妨,就是騙她的,不,應該說是有目的性的交際,什麼人都可以,男人可以,女人也可以,你也可以,只要他有作用。”他看起來很有耐心,聲音又慢了下來,“好了,第二個呢?”
關玉兒這次頓了很久,久到下一秒喻中明會失去耐心,她才出口:“你和方金河是什麼關係?”
喻中明冷笑道:“沒什麼關係,就想讓他死!怎麼著,問這個做什麼?還妄想著回去告訴他呢?”
關玉兒捂著嘴不說話,喻中明冷冷地看著她:“現在遺言說完了,該上路了,別浪費時間。”
關玉兒一瞬間哭得更加凶,捂住嘴也擋不住聲音。喻中明看了她片刻,突然問道:“想活命嗎?”
關玉兒立刻點了點頭。
“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