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的意思是,朝堂的硝煙歷來賭的是人心嗎?」燕玦輕言的說著,隨即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緊。
榮王卻是笑著說道:「人心不是用來賭的,而是用來殺人的。」
燕玦輕聲一笑,喉嚨處慢慢灼熱的感覺讓他笑意更妖艷,「王兄還真是別出心裁。」
「過獎過獎。」榮王看著燕玦的喉結處滾動一下,眼裡的笑意更甚,年紀輕輕就兵權在握,還真是讓人厭啊。
燕玦突然鬆開手中的酒杯,他起身,面帶冷意,在眾目睽睽下走出大殿之中。
大家都在你看我,我看你的時候,榮王給了邊上一個小太監一個眼神,小太監會意,從邊緣處走出大殿。
燕玦走出大殿,齊越還有些驚訝,「主子,怎麼出來了?」
「回府。」
聽著硬生生的兩個字,齊越的臉立即嚴肅起來,他往那大殿中看了一眼,「主子,是發生了何事。」
「讓慕容井遲滾來見本王!」
齊越明顯聽到燕玦像是在隱忍著什麼一般,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即縱身一躍。
這時的永壽宮中。
盛德太后與元宗帝在品著茶,母子倆相互看了一眼,元宗帝放下茶盅,說道:「母后是怎把榮王說動的?」
「裕親王的封地在北疆,榮王可是蠢蠢欲動了許久,此番這般好的機會,榮王怎會放過?驊兒啊,這借刀殺人才是做君主的好手段。」
元宗帝聞言,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在榮王的人動手時,你的人混入其中,燕玦心狠手辣,不能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
元宗帝起身,臉上的笑意很是明顯,在這麼段時間了解一樁心事,還真是天都在助他,「母后,今晚可是大年宴,大殿中群臣還在等著母后呢。」
盛德太后同樣面帶笑意,圓嬤嬤攙扶起身,與元宗帝並肩時,聲音深沉而詭異,「如若今晚失敗,推出燕賀。」
——
燕玦丹田處憋著一股內力,隻身一人走出皇宮,看著前方數十名黑衣人,他嗜血一笑,優雅的取下腰間的刺鞭。
啪!
刺鞭甩出,電閃般刺耳的鞭子聲響起,那些漸起的白雪漫天飛舞,猶如少年那張妖冶非常的臉,邪肆狂傲。
那些黑衣人同樣是瞬間往紫衣少年廝殺去……
與此同時,百里卿梧手裡提著的是祭品,在這黑夜中悄然無息的走著,直到在一座大門被封的府邸前停下。
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才鼓起勇氣往大門處走去,幾個月前,她回府,在這大門前迎接的人都是滿帶歡喜,她的爹娘,她的哥嫂,她的姐妹,她所有的親人,所有親人……
一陣寒風吹過,她面無表情的推開大門,走了進去,猶如她的親人還在這座府邸中,她還是那個德高望重的姜皇后,面前晃過以往的種種,瞬間破滅。
耳邊的廝殺聲那般清晰,姜府所有人都在嘶叫,在求饒,只是,劊子手手提大刀斬下一顆顆血淋淋的腦袋……
百里卿梧呼吸有些急促,她不能用著別人的身體給她的家人下跪,她蹲在地上,從食盒中取出一疊疊的點心,整齊的一排,然後放出七八個小酒杯,倒滿酒,然後整個人都坐在地上。
她說,「我來看你們了。」
然後整個人都縮成一團,哽咽起來……
而這時,廝殺聲如雷貫耳,百里卿梧瞬間抬頭,聲音越來越近,仿佛馬上就要廝殺在她面前一般,她看了看地面上的點心,然後咬牙外府外走去。
燕玦只覺得體內慌動和燥熱已經控制不住,齊越和慕容井遲趕來的時候,看著被黑衣人圍住的燕玦,明顯不對。
齊越吹了一聲口哨,他們的人瞬間站滿附近的房頂,然後說道:「你去看看主子是否受傷,這些人交給我。」
慕容井遲也發覺了不對,點頭,與齊越同時出手,在混亂中,慕容井遲扯出滿臉憋的通紅的燕玦,然後把脈。
「什麼毒。」紫衣少年咬牙問道。
「宮廷秘藥加軟骨散……」慕容井遲驚訝的看著燕玦的臉,然後緩緩的說道:「除了找女人,可能會七竅流血而死……」
「找、女、人!」少年是一字一句咬著牙說著。
慕容井遲看著這黑黝黝的隱蔽處,去哪找女人,然後看著青筋幾乎破膚而出的少年,咬咬牙,說道:「你等著啊!」
百里卿梧提著裙角使勁的往黑暗處走,聽著這般廝殺聲,怕是見誰殺誰,她好不容易活過來,怎能就這麼死去?她要好好活著。
她躲在一個暗巷中,伸手不見五指,就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只是下一刻,手臂瞬間被人拽住,然後重重的撞在牆上,等百里卿梧意識到是一個男人拽住她時僵硬的身子時,她才想起反抗,她掙扎,早已知人事的她,怎不知趴在她後背的人是想做什麼……
燕玦的制止力在聞到百里卿梧身上的幽香時,終於崩潰……
喜歡謀入相思請大家收藏:()謀入相思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