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梧?」
蘇曼歌眉梢幾乎擰成一團,隨即繞開紅衣少年往百里卿梧走去,一把抓住百里卿梧的手,「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得到消息聽聞你遇難便從藥王谷出來,原本打算去一趟大燕,去撫凌山一帶找你啊。」
百里卿梧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能看到蘇曼歌,回過神後,嘴角都是笑意,「曼歌,你怎麼在這裡?」
轟,大門處站著的小李子以及黎賦見著那臉帶笑意女人開口,小李子眼中是震驚。
黎賦卻是覺得被人玩弄了一般,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上前兩步抓著百里卿梧的胳膊,沉聲,「你會說話?」
胳膊處傳來的痛意讓百里卿梧蹙起眉頭,她看著有些眉宇間全是怒意的少年,委婉一笑,「看著曼歌便才是發現自己也會說話。」
黎賦看著眼下的女人嘴角掛著刺眼的笑意,猛的一扯,百里卿梧瞬間撞在少年的懷裡,別看小小年紀,身高卻是比百里卿梧高一大截,整張臉瞬間撞入他的胸膛處,鼻子中傳來的痛意讓百里卿梧的淚花在眼中打轉。
「你幹什麼呀。」蘇曼歌聽著百里卿梧輕嘶一聲,把百里卿梧拉扯到自己身邊,又見著百里卿梧捂著鼻子,「卿梧,你沒事吧。」
百里卿梧搖了搖頭,但是鼻間流出的熱意讓她有些失神,把捂著鼻子的手鬆開,視線挪在有著血跡的手上,輕笑,
「卿梧,快快,仰著頭。」蘇曼歌瞪了一眼已經愣住的紅衣少年,然後朝著還在大門處站著的小李子大聲道:「還不打盆水來!」
小李子立即會意,點頭,說了聲好,便跑出了房間。
黎賦見著消瘦的女人被蘇曼歌扶著做到屋中的圓桌旁,本就皺著的劍眉,皺的更緊了,難道女人都是這麼的弱不經風?他只是輕輕的扯了一下她而已?就流鼻血了?
所幸只是流了一點鼻血,蘇曼歌用著錦帕替百里卿梧擦拭著,說道:「怎麼身子越來越虛弱了?在太西的時候,你的身子有明顯的好轉啊。」
「在撫凌山時從奪命獄的殺手與慕容井遲的手中逃走一直在潛在密林中,幸虧你的曲蓮丹,但是,我身上沒有曲蓮丹,在密林深處只吃了一粒,想來應該是吸入了那些霧障之中的毒氣,身子才是有些虛弱,但也不至於掉了性命。」
聽著百里卿梧的話語,房中的二人神色都有些不自然,蘇曼歌是因著聽到奪命獄三個字,她挑眉,問道:「奪命獄的殺手?奪命獄的殺手殺你嗎?」
黎賦原本在聽聞藥王谷的慕容井遲還有些詫異,這個女人不是說與她夫君前往通州所遇到了山賊了嗎?怎麼現在又說出了奪命獄的人?對了,這個女人就連啞巴都能裝,那些話肯定也就是假的。
「是燕玦下的追殺令。」百里卿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莫名的冷了幾分,看著蘇曼歌手中錦帕上的血跡,繼續說道:「雖然我覺得這其中有著蹊蹺,但是,這的的確確是燕玦或者是他身邊的人要置我於死地,所以,那日我便從撫凌山腳下逃走了。」
百里卿梧說著,又看了看另一側一瞬不瞬盯著她的少年,繼續說道:「在密林深處徘徊了三天,然後在馬背上體力耗盡,不知怎麼就遇到了這位公子,多虧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更沒有想到,還能在見到你。」
蘇曼歌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看著百里卿梧消瘦的臉龐,「卿梧啊,你現在不能瞎折騰了,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百里卿梧微微垂眸,「這個我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