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的春江上,船樓比夏日多的多,好似這個季節剛剛好,陽光不會太烈。
帝京的寒意也是剛剛被暖意代替。
申時。
出來遊玩的人更是多。
一座比春江上任何船樓都要豪華的船樓順著帝京東城緩緩的游著。
船樓上今日有很多官家姑娘,其中今日最受人關注的便是沈家二姑娘,沈繆之。
船樓頂樓上有一半是露天的地方。
今日裴子言一身玄青錦袍,對面坐著的是年紀相仿的男子,著身藍色雲翔符紋錦袍,與裴子言閒談。
「皇上讓你和沈家聯姻,是真不知曉你有心儀的姑娘?」陸雋笑意清淺的看著裴子言。
都說丞相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大燕的丞相大人為了讓元宗帝放心。
可真是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能在一起,還真是、窩火。
裴子言卻是淡淡一笑,絲毫沒有為了元宗帝讓他成親的事情而惱怒。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裴子言輕酌酒後,放下手中的酒杯,戲虐道。
「不過就是走過程的女人,何必放在心上。」
聞言,陸雋一手端著茶盅,一手拿著茶蓋,他輕輕的拂著茶水表面,眉間只是稍稍的一蹙,瞬間展開。
「看來,你早就猜到了皇上要賜婚了。」
「那,阮贇此番回京也該是賜婚的事情?」
裴子言譏諷一笑,阮贇這兩年沒有在這帝京還好,想來元宗帝會看在阮贇手中的兵力也會依阮贇的意思來娶妻。
就他在帝京為元宗帝剷除裕親王留在帝京的眼線。
總之,如今這大燕朝堂誰不會說他裴子言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奸臣?
明著元宗帝對他的言聽計從。
實則元宗帝是什麼心思,裴子言心底跟明鏡一般。
元宗帝不過是想著借著裴子言所謂奸臣的名聲,讓以往對元宗帝有意見的大臣們都忠心於元宗帝。
他這個丞相不過是元宗帝平衡朝堂的棋子罷了。
只見裴子言悠然的提著酒壺,盛滿面前的酒杯,輕笑,「阮贇可比我灑脫多了。」
果然是在這即將動盪不安的時候,手中兵權才是能讓硬氣的東西。
「我們相識也有兩載了,你說你一直在等一個人,你在等什麼人?」陸雋黑眸中閃著英銳之氣,好像對裴子言時常口中提的人很好奇。
剛剛端著酒杯的裴子言手頓了頓,神色也是晦暗了不少,接著一仰而盡。
放下酒杯後,裴子言輕咳一聲,「一個貴人。」
聞言。陸雋挑眉,貴人,能讓裴子言說貴人的人?
陸雋把玩著茶盅的蓋子,若有所思的看著對面的裴子言。
他是知曉裴子言起步低,在所有人看來,這個丞相唯有依靠皇上。
奈何,這個丞相卻是成了朝堂上的奸臣。
明著皇帝對這個丞相有依賴之意,這何嘗又不是元宗帝的在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中,賭人心呢。
「能讓子言說是貴人的人,想必也有過人之處了。」陸雋放下茶蓋,玩味的說道。
「今時不同往日,貴人不知何時才等得來。」裴子言說這句話,頗有些感慨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