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舍了北疆,這個東西給她做什麼?
燕玦卻是緩緩蹲下身來,微微仰頭看著百里卿梧,道:「這是我能給你們母子唯一的東西。」
百里卿梧垂眸看著男人已經放入她手中的虎符。
「龍石城的二十萬大軍只認這個虎符,而不是認我這個裕親王。」
百里卿梧深深的看著一臉認真的燕玦,心上那股不安越是強烈。
「你到底要做什麼。」
燕玦把虎符放入百里卿梧的手中後,緊緊的握著百里卿梧的手。
他垂眸,輕描淡寫的說道:「做我該做的事情。」
「燕玦、」百里卿梧眉梢微微凝固著一抹煞氣,她不喜這個人欺騙她什麼。
「你聽我說。」
燕玦把眼中的情緒隱去,才是抬眸看向看著他的女人。
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他緊緊的握著百里卿梧手。
視線卻是慢慢的轉向別處。
「西涼攝政王此番是奔著整個大燕而來,不管是風洵,還是戎狄王室。」
「都是想讓我在無翻身之地,他們也會竭盡全力讓大燕在無裕親王。」
「只要瓦解了我這個裕親王,只要把北疆攻擊下來,整個大燕便會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也只有大燕的裕親王消失,這個天下才得以重新洗禮。」
「卿梧,替我守著大燕。」
百里卿梧隱隱發顫的瞳眸看著眼下的無比沉著的男人。
什麼叫消失後這個天下才得以重新洗禮?
什麼又叫守著這個大燕?
怎麼從他的口中有種他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一樣?
燕玦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視百里卿梧的眼眸。
「你要這個天下,得以亂世重生才能擁有太平盛世的天下。」
話落,緊握著百里卿梧的手鬆開,燕玦起身,也沒有等百里卿梧說什麼便是轉身。
卻是被百里卿梧扯住手。
燕玦沒有轉身,而是扯開百里卿梧的手,說道:「好好養傷吧。」
百里卿梧就深深的看著往大門走去欣長的身影,垂眸看著手中的虎符。
不知為何,鼻間微微一酸。
她,明明該是高興才對,她不是前往北疆的目的就是利用他嗎?
也是想著趁著他與風洵一干勢力對勢時,坐收漁翁之利嗎?
怎麼,此刻並沒有開始在帝京時的想法了?
把虎符深深的握在手中,微微側身目光放在銅鏡上。
看著鏡中的女人,百里卿梧嘴角輕扯,目光卻是在她的柳眉上。
她喃喃自語著:「你要做什麼,是打算與那些人同歸於盡嗎?」
——
正廳之中。
慕容井遲前腳剛剛到,燕玦便走了進來。
原本在大廳坐著的幾人都是紛紛起身,
「見過王爺。」
燕玦一一頷首,落在主位上後,道:「都坐吧。」
幾人看著燕玦散著青絲都是意味深長的盯著燕玦。
倒是許多情調侃的說道:「燕老七,莫非是百里姑娘來了這王府,連玉簪都落了百里姑娘手上去了?」
燕玦輕笑,「的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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