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經亂做一團,不過這到底是京城,天子腳下,飛箭沒持續多久,就斷了。
可見是有人來支援了。
但狀元樓里仍舊是一片混亂的,膽子大已等不及援軍來,就立即下樓要逃跑。
誰料想那飛箭雖然沒射中狀元樓的人,卻將樓上那一串串燈籠給射落下來,火紅的火焰,此刻正四處吞噬。
陸言之生怕拖下去,這窗戶口也被大火淹沒,起身直接扯下雅間的窗簾,用打碎的盤子劃開口子,撕成一條條,結在一起做繩子,「女人先下去。」他始終都記得海棠說過的話,不管遇到任何災難,一定要讓女人小孩老人先走。
性命當前,這不是開玩笑的,安鏡也趕緊伸手去拽李心媛,「你平時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麼?趕緊起來,順著繩子下樓。」樓梯口那邊已經被大火堵了,眨眼間就能燒到他們這裡來。
其他人也學著陸言之,開始自救,但都是些嬌養了的讀書人,半天弄不好,此刻不免將目光放到陸言之這邊。
見李心媛又遲遲沒起來,便要過來搶。
不過第一時間就被陸言之發現,朝楚郁笙和金寶推了一把,「你們先,快一點。」
這繩子還算結實,應該能撐得住兩個人。
而且這時間不等人,大火雖然還未來,可這濃煙把人嗆得七葷八素,只覺得腦子裡開始嗡嗡的,意識慢慢渙散。
把楚郁笙和金寶送下去,火苗已經到眼前了,陸言之只覺得熱火灼面,疼痛不已,慌亂間拉起二人,一手抓著那繩子,跳了下去。
再度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陸言之一睜眼,就看到眼淚汪汪的金寶跟滿臉擔憂的楚郁笙,「陸兄,你終於醒來了,太好了,我們馬上去叫御醫!」
陸言之除了覺得渾身有些酸軟之外,並沒有發現自己手腳有什麼不便,「大家,都沒事吧?」
楚郁笙去叫御醫了,楚郁笙守在床前,聽到他的問話,連連點頭,「沒事沒事,我們幾人都沒事,也虧得了陸兄那時臨危不亂,只是陸兄你真的沒事麼?」
陸言之搖頭,問起安鏡。
「他被家裡人接回去了,剛得了消息已無大礙,只是家裡人擔憂他,現在不許他出門罷了。」像是他們這種外來的考生,衙門統一安放在此處,還讓御醫們來診治。
陸言之撐著身子坐起身來,「昨日,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