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郁笙一想到死了好些人,捏緊拳頭對那些西鑰人就憤恨不已,「城裡潛入了西鑰細作,除了狀元樓之外,其他幾家住滿考生的客棧也遭到襲擊,聽說最起碼也是上百細作,不過七星司發現及時,調動了巡城營,已經將他們全部拿下,如今下了大牢,不過到底死了三四個考生,重傷的初步統計也有二十來人,像是陸兄這樣的,更是不在百下。」
聽得這消息,陸言之的心情也變得十分沉重。
沒過多久,御醫來看過,見他恢復得極好,又誇了一回他昨日救人之舉。
但陸言之並不記得昨日救過人,金寶趕緊提醒他,「那時候大家都嚇得不輕,腦子裡一片空白,大火來了也傻眼了,只有陸兄在那邊拆了帘子自救,不少人如此效仿,都撿回了性命。」
「原來是如此。」陸言之心裡想的,卻是那幾個想要搶他們繩子的人,不知最後可還好。
第二天,陸言之就回到家,魏鴿子抱著他一頓痛哭流涕,「菩薩保佑,要是公子真出了什麼事情,我就是死個十回百回也抵不了公子的命,到時候如何對得起夫人?」
「我無事,你先讓人收拾兩處客房,安排金公子和楚公子住下。」
魏鴿子這才發現跟著陸言之來的二人,以及他們的書童,當下連連應聲,一面安排人上茶,一面領著剛買來的婆子去收拾房間。
雖說發生西鑰人偷襲客棧的事情後,朝廷已嚴查,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第二次,但陸言之還是不放心,自家院子又如此寬敞,索性將二人邀到自家來。
兩人知曉陸言之的經濟狀況,以為是哪個地方租的小院子,誰料想竟然是這樣一處大豪宅,而且隔壁還是大將軍府,對於陸言之不免是有些埋怨。
竟然背地裡裝窮。
見他家的小廝退下去了,金寶就忍不住埋怨「陸兄不是說家裡就做點小營生麼?」做小營生,能買得起這麼大的院子?而且這地勢,少不得要幾萬吧?
陸言之面無任何愧色,反而滿懷期待地笑道「我妻女來了京城,不日就到,我不願意讓她們總住在客棧。」在燕州那會兒是沒條件,如今有條件,怎還能委屈她們?
客棧里,哪裡有住自己家裡舒坦?
那日就聽安鏡說過,陸言之和他娘子夫妻情深,他失蹤後,他妻子開了家酒樓,叫作歸來,就是專程等他的。
所以此刻聽到他這樣說,不免是有些羨慕,也覺得這未謀面的嫂子真是好人,當初對陸兄不離不棄,想來他日陸兄飛黃騰踏,也不會拋棄他這草糠之妻。
他這樣想,到底還是因為聽說曲海棠的身份,不過是鄉下別人家的養女罷了。
兩人在這裡安心住下,隔了兩日安鏡就尋上門來了。
少不得又一番感慨,「咱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以後各位有什麼事情,只要是不違背道義之事,便是刀山火海,我安鏡也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