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人覺得山捻酒溫補,用來配螃蟹吃也很好的。
陸柏洗乾淨手,先給舅舅、舅媽各剝了一個螃蟹。這種貴的螃蟹就是不一樣,一揭開蓋,香氣就撲鼻而來,滿滿的都是金黃流油的蟹黃,用小勺子舀進嘴裡,油而不膩,軟中帶勁……這滋味簡直難以形容!
「這個螃蟹好吃!又多膏又多肉!」舅媽稱讚著。
他們老兩口還沒吃過外面買的螃蟹呢!
小舅舅一邊吃,一邊喝著小酒,很滿足地說:「還別說,這東西下酒就是好!比我們山的螃蟹好吃!」
野生的山螃蟹生長在水質優秀的山澗里,雖然沒什麼肉,但是用來煲湯,卻有一種獨特的清香,只要吃過一次就終身難忘。
一想到好吃的,陸柏興致來了:「舅舅,我們今晚去照螃蟹!」
小舅舅搖了搖頭:「你這裡的小河,哪裡還有山螃蟹?」
「我們到山上去!我前段時間去山澗里漂流,那裡的水很清,應該會有。」一提到好吃的,陸柏就興致十足,像個小孩子一樣。
小舅舅笑道:「你啊……想到一出是一出的……你說的那山澗在深山裡吧?大晚上的進山你不怕?」
「我才不怕呢!」陸柏拍著胸脯,雄赳赳氣昂昂地說:「舅舅也別怕,我保護你!」
看到外甥這幅小公雞的樣子,小舅舅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慈愛地點點頭說:「我們帶上兩條狗一起去。」
吃過晚飯看了一會兒電視,陸柏頭上戴著一個礦工電筒,手裡提著水桶、鐵鉗,走上前面,舅舅打著手電筒跟在身後,小黑和小貝一前一後的護衛著,興致勃勃地朝山上走去。
陸柏想起,小時候,爸爸也曾這樣帶著他,去山澗里捉螃蟹,一個晚上能捉一大桶……
路過竹林掩映的小河,似乎有人影在小河裡面洗澡,陸柏輕聲說:「是那些開收割機的人。他們也不容易,背井離鄉、風餐露宿的,晚上就睡到車上。」
小舅舅嘆息著:「還不是為了掙錢,誰也不容易。收割一畝地要一百塊錢,一畝地的稻穀才值七八百!方便是方便了,就是不見了一大包稻穀。要是我就捨不得,還不如自己割。」
像小舅舅這樣想法的農民還不少,比如陸柏一位遠房叔公,老兩口快七十歲的人了,種了兩畝水稻,每年都不肯請收割機,寧願自己割。
開收割機的人不容易,農民也不容易……陸柏也嘆了口氣,從前自己賣保險的時候,也不容易。
成年人的世界哪裡有容易二字呢?除了……容易胖。
小舅舅又說:「你這裡的竹子好,竹節夠長,我今天找了十幾棵竹子,灌了些酒進去,打算釀竹酒,明天帶你去認一認標記,不要砍到了。」